盘旋在阴雨天的乌云,把丹卿整个人都笼罩住。

不,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丹卿不停在心里告诉自己,不是段冽,绝对不可能是!

狠狠咬牙,丹卿不知打哪儿又生出股力气,他攥紧双拳,猛地冲向人群。

捂着帷帽,丹卿拼命从缝隙往前挤,他机械般的沙哑嗓音,不断重复:“抱歉,借过,请让一让。”

被丹卿撞到的人骂骂咧咧,却忍着没有动粗。

这样悲怆的场面,所有百姓都堵得慌,没心情招惹是非。

丹卿声音越来越嘶哑。

他整个人处于一种空洞而茫然的状态。

身处声浪中心,四面八面传来的话,像极细的刀丝,一声声,不断拉扯割裂着丹卿的身与心。

他们说,肃王真惨啊!衣服都破了,眼睛红得吓人,哭哭笑笑的,一会儿凶神恶煞,一会儿抱头认错,真是可怜又可怕。

他们说,老天真是不公,像肃王这样神勇无双的人,怎么会沦落到这种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