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提到从外面千里到扬州的经历,“抛头露面”,她们就拿扇子遮着嘴惊呼。看到我手上的一些茧子,一位小姐甚至目露同情。
如果我不自觉地走路步子快了一点,大了一点,甚至不小心蹦了一下,就是一场含着鄙夷的窃窃私语。
她们对我日渐红润的脸色都进行了非议――吃法的时候,我习惯性地吃完了一碗。满席顿时瞪目结舌。
她们自豪于自己苍白到不见一丝血色的皮肤,走不了几步就腿软的体力,吃不了半两饭的虚弱,认为这是一位千金小姐应该有的教养和高贵。
饭后,一位夫人又提议要打牌。我不会,也不喜欢,就一旁看她们抹骨牌。
于是,又一阵窃窃私语。
她们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个忽然闯入什么蚂蚁微渺世界的格格不入的庞然大物。
尽管,她们这样的日子,我也过了十几年。
而不一样的日子,我才过了几个月。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感到浑身不自在。
我忽然地想念起二十四桥,想念起瘦西湖,想念起赶路途中在叔叔指导下练习描摹人物,学习西洋语言的日子。想念起千里行船时看到的水面宽阔,船夫唱纤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