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果然如此。

她想起曾经热朗夫人?和伏盖小姐的叮嘱,想起人?们口中的“无姓者”,顿时了悟。

叔叔确实曾经提过,他?在泰西游历之时,曾与卢士特追求自由之人?结交。

他?们那时候,正在密谋一场革命。

叔叔回国之后,仍时时惦念这些朋友的事业。偶尔对她提起卢士特的情形,高兴地说朋友们大概成功了。所以她才笃定卢士特混乱,选定卢士特作为落脚点。

她收起折扇,以见?长?辈之礼重新向中年人?一礼:

他?们没有必要骗她。

她孤身一人?,与商盟、自由军接线人?俱失散,空有新晋文名,不过是一个东方飘来的孤女。

欺骗她,又能图谋到什?么?

卢士特中人?,自己国内尚且自顾不暇之秋,更不可能远远将手伸到东方去。

何况以时人?提起晚宴革命,都只敢以逆流称呼,忌讳无姓者来看,艾伦一世明面上说大赦天下,既往不咎,要做一个第三等级的好国王,但实则绝不会放过砍了他?父亲头颅的革命党人?。

在此之际,冒充“无姓者”,没有丝毫好处,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简单地聊了聊她目前的现状之后,双方熟悉了一些。

“请坐。奥,对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巴德。”中年男人?说,“安娜,我们之前在港口的时候就知?道你的存在了。本来想再稳妥一点,今天突然接触你,恐怕有点儿突兀。只是有一个问题,我们急于知?道。”

他?示意?了安妮一下。

安妮甜甜地笑了一下:“别紧张,很简单的一个问题。我们只是想知?道,艾伦一世到底在内宫,同你说了什?么。”

她眨眨眼,有点儿无辜:“你知?道,我虽然出入宫廷,可是总有些场合,我是不能去的。”

这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东西。

林黛玉坦然道:“艾伦一世,要我以文抵罪,写?一篇有关于揭露神?教的稿子。”

座中人?们不由互相看了一眼。

欧内斯特拍着大腿“哇”了一声:“好哇!神?教这个狗东西!”

他?自玛佩尔之死后,便恨毒了神?教,此刻一听,立刻表态:“我支持!”

巴德挥挥手,打断了欧内斯特,他?沉声道:“写?这样?的文稿,不是轻易的事情。神?教势力之大,远超你想象。你自己的意?见?呢?”

“事实上,艾伦一世的提议,正好是我下一篇打算要写?的题材。”

“那就好。”巴德点点头,“我们也赞成你写?这一篇。无论我们对艾伦一世有什?么意?见?,神?教确实是头一个该死的。”

“不过,你要注意?安全。神?教手下教兵不少,当?年晚宴革命,起义军进?攻修道院的时候,遭到的最大的抵抗力量之一,就是神?教手下的教兵狂信徒。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只管开口。当?年你叔叔曾经通过海上商路,给过我们不少的帮助。”

林黛玉踌躇片刻:“我现在就有一个问题。”

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她苦笑道:“我之前的几部戏,都借了中原的光。只是这部关于宗教的稿子,却?教我犯难了。我对神?教的了解实在是浅薄。不足以支撑这一部的写?作。我实在不知?道,从哪里?入手揭露神?教,才能最大限度地触动人?心。”

“譬如我只道,神?教可恶。可是这些时候,同人?说起来,人?们嘴里?的神?教又好似一向宽慰人?们心灵,施粥济贫,开设教育,收养孤寡。,”

“我听人?们言语,似乎说神?教可恶,最可恶处其一,乃在于十一税。”

林黛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