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回来。”

“林妹妹,你?身体不好,先离开这是非地吧。别叫我们担心。”

脸色苍白的林黛玉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她只是固执地重复:“我已?经算好了全部的账本,安排好了台州近半年的开支,我已?经......我是林潇湘,我有那?个?能力。我是……你?们带上?我,或者让我等?在这里......”

她的眼光有真挚得叫人难以直视的恳求。

但?最后这位台州府的二把手,是昏迷着被送上?船的。

行军途中?,人们默默无言地打?马赶路。又悄悄说起这事。

早春的风是寒冷的,地上?还有一层霜。

就像黛玉知道她还要拖着重伤再返回圣京时的苍白脸色,无言的泪光。

袁渡想起见到浑身是血的她,受到惊吓,守了一天一夜的挚友:“林妹妹.....她......”

黎青青知道她的想法,便摆摆手道:“大妮力道控制的很好的。不会受伤的。林姐姐的事,我早就安排好了。船提前几天就走?了。”

袁渡松了一口气。

除了逝去的忧虑外,更有一些轻松。

虽然……不过黎青青能理解袁渡的这种“轻松”。她也想起了黛玉在城门口白着脸强作无事提出的,她愿意替黎青青在北上?期间,全权管理台州府等?着她们回返的事。

黛玉的多情敏感,有时候,对于?和她关系亲近的人们来说,真的是一种负担。大家喜欢她的坦率、真挚、多情,又有些畏惧和头痛她的眼泪和真心。

只是,他们都有自己为之不得不拼命的存在,有时候,顾不得自己,更顾不得那?么真的心。

难免,总叫林妹妹流眼泪。

两人都叹了口气,沉默下来,马蹄声一路北上?。

马上?金陵,船下南国。

水路已?经走?了几天,沿途渐渐温暖起来。

林黛玉写了一张纸。揉皱,丢掉。

又一张纸。揉皱,丢掉。

“潇湘先生,你?去过广州府没有啊?广州可真是个?好地方。俺们想出门就出门,不用男人陪着。还有那?边洋枪洋炮,还有各种外国的好吃的好玩的玩意儿?。从早到晚,都灯火通明船来船往,那?叫一个?热闹。你?见过那?个?西洋女人没有?那?裙摆啊,是这样的……”

声音喋喋不休。

“啪”。

“闭嘴。”林黛玉压住额头上?,她狭长?的含情眸子,从来没有过这样狠巴巴的眼神?,叫那?个?声音一直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