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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血迹, 却是新鲜的, 留着脂油的血。这血里有膏油,炽热的阳光下,没有片刻,就腐臭得叫人发昏。
血腐败之后的腥味总是臭的。
这血甚至更臭一些。
不过, 一个居住在这附近,老掉了?牙齿的穷老太婆, 对和她一样家里没有一样值钱东西的街坊说?:“我喜欢闻这个臭味了?。”
街坊们都点点头?, 深以为然。
但此刻, 刑台上又?押上了?新的犯人。喜欢看这新的血的人,却没有一个来的。
罗鸿飞示意义军鸣锣告市, 又?派出人,把嘉兴的家家户户都通知了?来看行刑原是那天的那桩“告父案”, 最后的判决要执行了?。
来的平民百姓仍旧不多,更没有一个绅士。
就算来的那些平头?布衣的,也嘀嘀咕咕,没有往常的兴奋。
甚至,连义军里那些拢着袖子,出身士绅的大部分文士,也一个都没有来。
有好几个将领,也告病了?。
场面冷清得不像话。
李白泉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见了?,奇怪道:“这是怎么了??”
李白泉没有答自己这内侄的话,只冷笑道:“你等着看吧!”
在这声“等着看”里,有一种奇异的腔调,年轻人脊梁发冷,缩了?缩了?脖子,不敢再?说?话。
罗鸿飞是这次判决的监斩。除了?第一天大开?杀戒的时候,她很少出自在现?场。
此刻,她看了?看天色,看还是没有人来,她便道:“押上来候着罢。”
罗家父子被押上了?刑台。
罗三郎骂骂咧咧,罗老太爷闭目不语。
一片冷清的西市处,只有罗三郎罗业成中气十足的叫骂声清晰地?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