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听到?身后的文士们宣读罢了此人的恶行,看台下人已经被勾起?了惨痛的回忆,便挥挥手,示意?可以动?手了。
刀头重又染血。
......
酒过三巡,酒酣胆壮,本地的绅士们难得齐聚一堂,义军又十分大方,好酒好菜,不?要钱似的上来。
义军的几个将领,不?怎么喝酒。义军中那些不?像寻常儒生的文士,倒是一杯也不?推拒,推杯置盏间,和府城的缙绅们称兄道弟起?来。
罗老太爷正眯着?眼装醉,假意?试探这些人的来历、将来对嘉兴府的打算。
之前?问?这些军汉,既然声称宴请全城的士绅,以赔罪之前?对读书?人的不?敬。义军的大部分将领都到?场了,缘何主将罗刹女不?在?
义军却只说主将身为女子,实在是不?便出现在这种绅士们觥筹交错的场合,白泉先生来了,也就代替主将了。
他总觉得不?安。
忽然外面吵闹起?来,声响震天,连酒楼里的喧闹声都盖住了。
罗老太爷一个激灵,悄悄一捏儿子的手。
罗三爷生来千杯不?醉,见此,顽笑几句,说是要去如厕。义军的将领们之间互相使了个眼色,也不?拦他。
他便几步窜到?窗口?,探出头去一看,赶紧拔腿跑回来,高声地:“诸位,说是请我?们喝酒,难道这是鸿门宴吗?!”
这大嗓门嚷嚷地一下子场面安静下来。
装醉装若无其事?的缙绅们也都不?再装了,爬起?来面面相觑。
外面的声响在这一片安静里,就格外分明了:
“义军万岁!义军万万岁!”
“打死他!打死他!”
那是一片震天的欢呼声,混着?高叫声。
缙绅们一下子变了脸色。他们顾不?上义军的将领在场,争先恐后跑到?门边、窗口?去看:
外面一笼笼的囚车正在经过,两边是押送的义军,而车上装的都是往日里他们十分熟悉的一些人......
比如在和在场的官员士绅们称兄道弟的一些坊长,
比如和在场的缙绅们往来频繁的负责宫廷采买的......
比如......
还有一些他们熟悉的,则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颗颗头颅,悬挂在囚车上,在大街上一路展览过去。
而大街两边,簇拥着?囚车和义军的,则是他们往日熟悉的,像耗子一样,畏畏缩缩,同样居住在嘉兴城里的平民、穷鬼。
他们在狂笑、狂哭,狂欢。
街边不?时看到?一些商民,在喊:
“酒铺今日不?闭门,美?酒琼浆泄一地。大家随便喝!”
“今天我?请客,酒楼的饭菜半价!”
还真的有酒铺老板在兴高彩烈地往外洒酒。
游/行狂欢的人里面,甚至有好些女人。
人们痛饮狂歌,为今朝欢欣鼓舞。
“这是......疯了?”有绅士望着?那些狂热的居民们,打了个冷颤。
罗老太爷却已经缓缓站了起?来,缙绅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站到?了他身后。
义军这边的将领、文士,也都站了起?来。
两边形成了对峙。
只有李白泉还懒洋洋地趴在他们中间的酒席上,醉醺醺地打了个饱嗝。
“贵军,请我?们来喝这场鸿门宴,就是为了把我?们控制在这里,好方便贵军行事?吧?”
罗老太爷缓慢而肯定?地说:
“我?们也不?是不?懂事?。毕竟,嘉兴这都改朝换代了。甚至你们要我?家的女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