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大哥还是手下留情了,还有力气骂人,啧啧啧。”

“我还要抽你丫的。”

“好了再抽,昂,都留着,胳膊都让大哥卸了,还招呼呢,”

“哎,怎么样呀,宝刀老了没?你告儿我嘛,我们原以为你跟连队待久了都出毛病了......”

“滚蛋......”

0038 探望

曾家和郑家婚约取消的事儿跟大院儿传开了,闻英在国防大也听说了,她有些愕然。

说什么的都有,说曾学良升官了就蹬了人家郑洁,简直是当代陈世美。

说人郑洁觉得没面子飞去国外读书出去了,郑参大发雷霆,老首长卧病在床,曾家长子,某军区司令员曾学东代为登门道歉。

总之上面儿的事,下面的人无非是跟着听新闻,看热闹。丢了的面子,自然会跟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也听说,曾学良住进了疗养院,据说是被打的,被什么人打,又有什么人能打大校。

军衔和地位只能往上想,曾学良的身份和身手,也得他自己乐意挨打才行。

所有人对此保持缄默,不敢置喙,生怕多说一个字说错了,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仅仅是听闻他取消婚约,她心底就放了心,感到些许喜悦。

复又听说他挨了打,心又揪成一团,那得伤成什么样,才能跟疗养院住这么多日子,他轻伤不下火线,平日里一点小伤压根儿不当回事,除了一次腿断了,跟野战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后来还是隔了好多年才告诉她。

闻英想去看他,又怕黎援朝不高兴。

为自己心里记挂着他,感到没出息。

她心不在焉的样子,黎援朝看在眼里,没说什么。

某天下午她没课,还是忍不住和学校请了假,去了总政疗养院。

温暖的午后,总政疗养院坐落市区,周边环境优美静谧,道路两旁全是高大的水杉和法国梧桐。

道路基本都是单行,禁止鸣笛,各种限速限行,基本没什么车子,也极为安静,能看到的基本都是白牌军车。

很多首长在这里疗养,所以经常能看到身穿长风衣的纠察两两一组,步伐整齐的巡逻。

闻英买了他喜欢吃的水果,去到疗养院,递了证件,护士见她一身军装,人长得又漂亮,忍不住多看两眼。

得到曾学良的同意,领着她去到一座独栋小洋楼,上了二楼。

这里位置偏远,安静,房间里无比宽敞,设施一应俱全,楼下有独立的前后院儿,能闻到香樟树的味道,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阳光透过窗户温柔的照射进来,偶尔会有不知名儿的漂亮鸟儿落在窗边,叽叽喳喳叫唤。

一路上就听护士们个个红着脸窃窃私语,说曾旅如何的帅,如何如何的年轻,只不过伤这么重,一看就是被人打得,下手未免也太黑了。

又说他一身肌肉紧实,蜜色皮肤看了让人眼馋。

也有酸溜溜劝另一个加把劲儿,没准被曾旅瞧上了,爬了床,哪天就能飞上枝头当旅长夫人了。

她进门看到他一身病号服,披一件毛衣跟病床上坐着看报,见她来了抬起头,英俊的脸瘦了许多,眼窝凹陷,显得五官越发立体,嘴角和两边脸颊皆挂了彩。

他就这么看着闻英,“来了。”

闻英的泪就这么从大眼睛里簌簌的落下来,大颗大颗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她将水果放在地上,旋即出了门,将门带上。

就这么站门口捂着嘴哭,安静的走廊空无一人,这楼现如今也只住了他自己,护士站不在这边。

她哭够了,将泪水抹干净,整理了一下仪容,进门。

“坐,渴的话,自己倒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