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剑眉间陷入的那道川字纹，更深了几分。

难道霍翊要结婚，她就真的不难过？

“我说了，我和霍翊哥哥什么都没有。”

沈娇娇认真不苟的注视着沈凌夜，一句一顿，解释道。

沈凌夜撒开了手，他一度陷入了怀疑之中，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过于小题大做？

接着，一条消息弹出来。

“娇娇明天就是你的生日，我打算带你出去吃吃饭，顺便我们两个人一块去商场逛逛，就当做我送给你的十九岁礼物，怎么样？”

这约会的详情都已经发了过来

沈凌夜生平以来最是厌恶的便是欺骗。

他那双深邃的厉眸上下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人儿，又厉声开口对其说道，“沈娇娇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告诉我，你和霍翊你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一瞬。

沈娇娇的心底刚燃起的那一股希望，被无形中的一盆冷水灌灭。

她没想到，自己在沈凌夜的心目中这般不堪。

难道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离开沈家之后，无所不用其极，企图抓着以往旧友，继续留在这个圈子里享受荣华富贵的人吗？

沈娇娇泪眼婆娑，又冷呵一声，“沈总不愿意相信我的话，那我做出再多的解释又能怎样？霍翊他会知道我的生日，很意外吗？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

她如鲠在喉般……

果然，当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面前信任坍塌的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是错。

沈娇娇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和沈凌夜的关系分崩离析，更未想过，在他的心中自己竟然如此不堪。

好歹朝夕相处十几年。

仿佛往昔一切早已随着她的十八岁生日化为灰烬。

沈凌夜松开手的那一瞬，沈娇娇一个重心不稳朝着一旁倒了过去。

万幸的是，家里佣人出来上菜，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沈凌夜冷傲站起身来，他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沈娇娇，又厉声呵斥道，“沈娇娇，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盘算的是什么小心思，我之前就警告过你，离霍翊远一点，是你不听话的。”

是啊。

她从身份被揭穿的那一刻开始，就意味着彻底失去了一切。

包括自己的自主人权。

哪有什么自由可言，她只要还活着，那就需要想尽千方百计去偿还自己亏欠沈家的一切。

沈娇娇泪眼婆娑的望着沈凌夜离去的背影，私下里紧攥成拳的右手早已将指甲给嵌入了掌心中。

她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手边上渗出了殷红的血迹……

这般触目惊心的景象看的边上几个佣人直发愣！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敏姨

她一个箭步飞冲上前来，一把抱着沈娇娇的手臂，“娇娇小姐，您的手本来就烫伤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呢？您是真的一点都不晓得要心疼自己的！”

心疼自己？

沈娇娇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烂命一条还有哪里好值得心疼的。

不过，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沈凌夜今天一番大发雷霆之后并没有将她的手机给没收，也没有像之前似的将霍翊的一切联系方式给拉黑。

她起身随着佣人一起将面前的一片狼藉收拾一番。

敏姨端着一份玉米南瓜粥，“娇娇小姐，您本来就有胃病的，上次家庭医生过来还吩咐着我们让我们时刻看着您，好好吃饭，您怎么能一句都不听呢！您好歹也吃点东西吧。”

医生说，沈娇娇之所以心里生病了，那是因为她饮食不规律和胃病有关。

沈娇娇只觉得可笑，她都已经活成这样了，人生晦暗无光没有半分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