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出了关珩。他露在外面的双手皮肤青灰,而关珩满身毒已解,只有一双眼睛血红。”

宁秋砚听到这里,急忙问道:“是灰袍人救了他?”

“救?”秦惟之怪异地重复了一遍,却没有解释,而是继续道,“我听见侯爷让关珩发下毒誓,让关珩保证护婴儿周全,让关珩逐字重复誓言,只要他不死,关家便永恒不灭。”

“侯爷还下令,只要未来关家一息尚存,哪怕只有一个活口,都要永世陪着关珩身边,永世不让关珩孤独。”

为了逃避追兵,秦惟之抱走婴儿先行一步,暂时与他们分开。

他带着婴儿逃至塞外,一个月后听见皇城传来的消息,关家一百余口皆死在牢中,见血封喉,下手的人够狠够稳,这一百多口人,都没怎来得及品尝“伏地散”的痛苦。

明明已经是千百年前的事,宁秋砚听到这里仍觉得惊心动魄,止不住地颤抖。

那种沉重的悲哀仿佛让他感同身受,却无法替关珩承担一分一毫。

秦惟之在三个月后的一个夜晚,于塞外找到了失去理智的关珩。

被转化的关珩肤色苍白,眸如血墨,早已不负昔日的矜贵模样,跪在残肢之间,像是拥不满足口腹之欲、只知道疯狂啃食血肉的野兽。

“你那位只饮动物血,慈悲善良的关先生……”

秦惟之说到这里,回头看了宁秋砚一眼。

“你知不知道,之后的好几年我不都敢带他往人多的地方走。”

不用刻意提及失去理智的关珩有多残暴,秦惟之的言下之意也足够清晰。

宁秋砚说不出一个字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