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砚也看见了壁纸照片,睫毛颤动着。

他提醒秦惟之:“他很快就会发现手机不见,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就趁现在查。”

秦惟之关掉手机,长发挽在耳后,他不着急看,而是有些无情地对宁秋砚说:“你可以走了。”

宁秋砚没有动,小声问道:“我可不可以留下来?”

秦惟之反问:“你不回去,不怕关珩再罚你?”

“都已经这样了,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可能再回去吗?”宁秋砚有些着急了,“而且我已经表达了诚意,你不能这样对我。”

偷走一只手机,其实对秦惟之的用处不是很大。

可是人类蠢笨脆弱,这大概已经是他们费尽心思能想到的最直接的手段。

另外秦惟之刚想起来,关珩不喜欢被忤逆。

他仍然坐着,翘着一条腿,问宁秋砚:“那你想怎么样?”

宁秋砚:“……”

过了十几秒,才难以启齿地说:“帮帮我。”

秦惟之看了他一阵,拍拍身边的沙发,终于说道:“坐吧。”

宁秋砚刚要坐下。

秦惟之又说:“离我远一点,你身上都是关珩的味道。”

于是宁秋砚选择更远一点的位置,在阴影中默默坐下了。

*

关珩的血契伴侣离家出走,出现在了俱乐部,天快亮时还和秦惟之一起走了,这个消息在一定范围内成了爆炸性新闻。

宁秋砚接到两次李唐的电话,第一次是骂他头脑不清楚,第二次则是苦口婆心地规劝。宁秋砚一直觉得,李唐是所有血族中最具备人情味的一个,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对方却仍将他当作了朋友。

不过这时候他无法说出原委,就算说了,李唐可能也只会指出他的无知,把他骂得更惨,说不定还会想办法劝关珩来接他。

于是宁秋砚都没怎么回话,只默默听李唐说完,然后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翌日在学校里,宁秋砚碰见了郁教授和盛欢。

显然他们也听说了这件事。

见到他,盛欢的神情复杂,认为是不是那天自己的话说错了,才会让他和关珩产生嫌隙。反倒是郁教授比较有风度,还远远地对他点了点头。

好在第二晚宁秋砚再去俱乐部时,秦惟之没有赶他走。

或许手机里真的起了一点作用,或许是享受关珩的人跟着自己的感觉,秦惟之对他和颜悦色了不少,问了他一些手机里联系人的问题。

宁秋砚表现得很听话。

事实上,他也没有别的事要做,唯一要做的就是跟着秦惟之,甚至都不用再编造什么,秦惟之问的他都如实回答。

这一晚还是在俱乐部过夜。

秦惟之照例叫了血奴。

宁秋砚蜷缩在一旁的沙发上,秦惟之以为他睡了,等把血奴拂开之后,才发现他一直睁着眼睛。

那双眼乌黑,眼神清澈,好像充满了好奇。

他问秦惟之:“我以后转化了,也要这样吸血吗?”

好像对未来憧憬不已。

秦惟之擦了嘴角,问:“怎么?不忍心?”

宁秋砚摇头,看着地上昏睡的血奴,表情不变:“只是觉得血液的味道很腥。”想了什么似的,补充道,“人类的口味不一,那么应该不是每个吸血鬼都喜欢吸血吧?”

秦惟之笑笑:“不管喜欢不喜欢,吸血是本能,不吸血只能等着风干。”

宁秋砚说:“我可以喝动物血。”

喝动物血?

那样奇葩的素食主义者世界上没有几个。

想也不用想,就能猜到让宁秋砚耳濡目染的是哪一个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