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下去对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事,不适宜再谈。

宁秋砚看向窗外。

很久之后他再次开口,已经换了话题:“我觉得那个秦惟之一定知道陆千阙在哪里。”

“他知道。”关珩说,“但不可能告诉你。”

两个人都冷静了一些。

宁秋砚转回头,问关珩:“陆千阙的手……是秦惟之干的吗?”

关珩手撑着额头,“嗯”了一声。

原来关珩早就知道了,宁秋砚愠怒,觉得不可思议:“那为什么就这么放过他?难道血监会都不管?血监会里总还有公平公正的人吧?”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关珩说,“他和背后势力想要的不同,互相利用,又互相拉扯。这些事远比李唐告诉你的还要复杂,背景你不了解,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要再管。”

于是宁秋砚怔了两秒。

他点了点头,再次转头看向了窗外。

*

关珩将宁秋砚送回黑房子,便吩咐曲姝开车,他这晚还有别的事要做。

宁秋砚在瑟瑟夜风中进了屋,连澡都没有洗,就把自己甩在床垫上发怔。他一点都不想和关珩生气的,可是为什么总是有这样不得不出现分歧的理由。

瓦格纳说,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放自己的血契伴侣走。

他后悔自己没有转化他。

在瓦格纳的庄园里,山茶花之夜一次次地举办。

墙上陈列着各种各样那个人的用品。

都是在做纪念。

难道关珩以后也想要体验这么后悔的时刻?

宁秋砚胡思乱想。

很快,又产生了一个更深的想法。

瓦格纳爱他的血契伴侣,那么,关珩是否对自己抱有同样的感情呢?

这个想法把宁秋砚狠狠吓了一跳。

太过分了。

他训斥自己。

虽然关珩从未对他提过“爱”字,但是他是有感觉的,关珩的言行举动,一颦一笑,强势或宽容,他都能体会到关珩对自己的感情。

为了他出岛,为了他戴上止咬器,带他环游渡岛,给他能给予的一切……哪一件不是平白无故就能付出的。

可是关珩为什么不愿意彻底的占有?

宁秋砚翻过来看着天花板,眼眶红得发疼,硬是忍住了没有掉下一滴眼泪。他知道自己又钻了牛角尖,但不论怎么也钻不出来。

翌日,他发现自己的活动范围受到了一些限制。

原本隐匿起来的黑衣人不再刻意保持距离,而是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

关珩没再让他骑自行出门,而是吩咐曲姝开车接送。

“不准乱跑。”

关珩天亮才回,此时坐在床沿,披着柔顺的长发,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他有点忙,手里的手机还在通话中。

“嗯。”

宁秋砚匆匆应了。

楼梯下到一半,他又倒回去。

犹犹豫豫地站在门口,昏暗的屋子里关珩抬眸看过来,似乎在奇怪他为什么去而复返。

宁秋砚走过去,跪在床垫的边缘,拉着关珩的衣襟,凑过去吻了一下关珩的嘴唇。

后者显然没有预料到他这举动,??愣了一下。

他们每天都接吻,但这样有仪式感的道别吻,宁秋砚也第一次做,他从来就不是什么特别主动的类型,尤其面对的是关珩。

在关珩面前,他更喜欢什么都让关珩来安排,做一个被支配的接受者。

宁秋砚亲完就走。

下楼梯的时候同手同脚。

整个白天宁秋砚都在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