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和地接受了自己身为人类的渺小,接受了一直以来都在深刻体会的孤独。

因为这世上还有关珩。

关珩拥有他,他也拥有了关珩。

身上一沉,宁秋砚垂眼看见了关珩的黑色大衣,还有关珩正将大衣裹在他身上的苍白修长的手。来之前宁秋砚已经特地穿了最厚的衣服,但此时还是冷得嘴唇发白,他望向关珩:“您不冷吗?”

关珩将大衣给宁秋砚裹上,里面便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衣物。

海风拂动关珩长长的发丝,掠过他沉静的眉眼。

寒冷似乎并不对他造成影响,只听他自然地答:“没什么感觉。”

血族感官超出常人数倍,在某些方面却又迟钝许多。他们远离了疾病困苦,很少因外界环境产生不良后果,但这在某些时候并不一定是件好事。

他们早已被剥夺了感受生命的权利。

如接受阳光照射时那样,血族基本上算是一块特殊的石头,抑或说,只是一具能够行走的躯壳。

宁秋砚依偎在关珩怀中,希望能帮他挡一点风:“您经常来这里?”

身高缘故,关珩的下巴在宁秋砚耳侧,声音离得很近:“现在很少了,最初来渡岛的时候,我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