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上的一张能自由调节角度的智能床垫所吸引,自己去店里买了个很薄的床架,将送来的床垫了上去。
除了这张床垫,房子里就是一套音频设备,一些宁秋砚的衣物和日用品,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小皮箱当然是不可能继续放在宿舍的,被他塞进了行李箱里。
关珩的视频通话在九点钟的时候打来,彼时宁秋砚正趴在床垫上剪音频。
最近学长的工作室接受了一个小品牌的邀约,给新发布的香水广告做配乐,宁秋砚在工作制作的一段声音小样被他们推荐了,钱不多,分成后大约只有几千块,大家都嫌麻烦,所以宁秋砚需要自己去对接,并按照方案作修改。
“我都改第四个版本了。”宁秋砚说,“他们又要用回第二版的beat,就是您听过的那个,但要保留一些现在的改变。”
他戴着大大的监听耳机,显得脸很小,手里扯着一截线,难得露出苦恼的样子。
关珩问:“不想改?”
“是的。”宁秋砚取下耳机,翻过去瘫在床上。
这床垫很大,随宁秋砚想怎么翻滚都可以。他铺了纯白的四件套,剪短的黑发散开在床单上,露出红宝石耳钉和一截白皙的脖颈。
他老实对关珩承认:“好麻烦。我觉得初版就是最好的,他们当时不就是因为初版才想要购买的?怎么总让人改。”
“甲方就是这样。”关珩说,“如果嫌麻烦,下次你直接将作品放上网站卖,按版权使用范围定价,就不会有这些困扰了。”
关珩那边光线明亮,是在画室里。
手机应该是立在不远处的架子上的,关珩穿着长长的深灰睡袍,取了笔,正在调色。
那头顺滑的长发别在耳后,关珩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是一副美妙绝伦的画。
宁秋砚根本无法从关珩身上移开视线,还注意到关珩又是赤着脚的。本来很烦躁的心情在看到关珩以后渐渐地烟消云散,倏地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