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们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潮红。
滕凡视线不由自主地从应粟裸露的白皙肩颈游移到她泛着红痕的锁骨,再到微微红肿的嘴唇。
她正在用那张娇艳的唇侧头对席则说着什么,旁若无人,亲密自然。
滕凡此刻像是一个偷窥的小丑。
他近乎狼狈地垂下眼,睫毛不住抖动。
原来……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他心中那轮遥不可及,不可亵渎的月亮,被他最好的朋友摘下了。
“那我过去了,”席则低声说,“回家给我发消息。”
应粟嗯了声,抬头看了滕凡一眼,没有打招呼,直接转身从另一侧楼梯走了。
席则插兜走到滕凡面前,“是席迦叫你来的?”
滕凡听到席迦的名字,肩膀簌然抖了下,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抹惊慌失措的恐惧。
席则眉心轻拧,席迦对滕凡做什么了,让他这么害怕。
但他来不及多想,很快走到了书房门口。
他发现滕凡竟然丢了魂似的,跟着他走了过来,席则打了个响指,“滕凡。”
滕凡惶惶抬头,“嗯?”
席则知道滕凡很能藏事,他也不会轻易打探,“这种场合你要不习惯,就早点回学校吧。”
“不用每次都听席迦的话,她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席则点到为止地说,“如果是因为我妈,我可以给你牵线。”
滕凡猝然睁大眼睛,脸色显露几分被撞破的难堪。
但席则没再多说什么,推开门走进了书房。
席岭和尤蔓都在,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坐在书桌旁,两人神情都有些罕见的沉重。
席则从踏进屋子的这一刻,心头就升起了不妙的预感,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尤其是坐在沙发上的尤蔓,侧头看着他,神色隐晦地说:“小则,刚刚迦迦跟我们说了件事。”
席则眼神一凛,心里的不安更重,他滚了滚喉结,“她说什么了?”
尤蔓是知名钢琴家,何时何地气质都是优雅端庄的,说话的腔调也总是很温柔。
哪怕接下来的谈话也许很沉重,她也笑着朝席则招了招手,态度温和,“过来坐。”
席则颔首走过去,余光扫了席岭一眼,他正翘着腿吸香烟,眉头皱得很深,似乎还在消化情绪。
尤蔓目光歉疚地落在他脸上,许久后,叹了口气,“对不起,小则,几年前……那件事……是我们错怪你了。”
席则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哪件事。
他压着眉宇,烦躁更甚,这时候席迦主动说出真相,她又想作什么妖。
“是我们教育的失败,从小太过溺爱她了。”尤蔓神色十分自责,“我没想到迦迦小小年纪会”
她又叹了口气,似乎也很难接受自己一向乖巧可爱的女儿竟然心如蛇蝎。
席则根本没心思听尤蔓唉声叹气,他一直在想,席迦究竟要做什么。
“小则,这么多年你受委屈了。”尤蔓握住他的手,“迦迦小时候心思不正,总害怕我们会因为你而忽略了她,所以才不懂事走了极端。”顿了顿,尤蔓有点难为情地说,“但她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从你初二那年救了她开始,她就满心满眼都是你这个哥哥,也尽力做出了她的补偿……”
席则听到这,终于掀眸,面无表情地问:“补偿?”
尤蔓回头看了眼始终一言不发的席岭,蹙眉道:“把烟掐了,接下来你跟儿子说。”
席岭和尤蔓夫妻情深,是典型的老婆奴,闻言二说不说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他还是不敢跟席则对视,毕竟当年他打了席则一巴掌,又因格外偏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