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马低下头,干笑了两声:“你们姐弟感情真好。”
席则哼笑了声。
继续喝奶茶。
二十分钟后,卸甲完毕,美甲师问应粟选好图没有。
应粟从自己手机图库里找出几张纯色的,“这次做个简单的吧。”
“可以,您想做哪款?”
她一张张翻看,席则脑袋又凑了过来,直接选中一张,“这个蓝调珠光色好看,像落日,也像大海。”
“那就这款吧。”她将照片递给美甲师。
“好。”他看了眼配色,例行问,“做本甲吗?还是延长甲?”
应粟本身手指细长,甲床也圆润匀称,做本甲也会很好看,但她习惯了做延长甲。
“做”
“做本甲。”席则先一步截断她的话。
应粟眉心微蹙,他现在是连自己做美甲这种小事都要插手了吗。
她扭头欲叱他一眼,冷不防,席则突然贴近她耳朵,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对她耳语。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音量却足够他们三人听到。
“姐姐,我一直不好意思跟你说。每次用手的时候,你指甲都会扎疼我。”
“……”
美甲师成功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咣当一声摔到地上。
……
直到做完美甲,应粟都没再和席则说一个字。
而美甲师小哥全程满头大汗,凭借超高心理素质完成了职业生涯以来最惊心动魄的一次美甲。
把这对超高颜值的‘变态姐弟’送走后,他虚脱地瘫在椅子上。
旁边哥们好心过来安慰他,“你怎么了?一个美甲给你累成这样?”
他艰难地扯扯唇角:“没事,刚听了个惊悚的笑话。”
-
从美甲店出来后,应粟自顾自走在前面,席则拎着大包小包老老实实跟着她。
也不敢跟自己离太近,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奶狗模样。
她气更不打一处来,懒得理会他,他那张嘴就是欠收拾。
重新路过那家巴西珠宝品牌店的时候,应粟不经意往玻璃窗里扫了一眼,结果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
她脚步倏地定住,眼神掠过一抹极其复杂的情绪。
席则也停住步伐,敏感地察觉到她骤变的情绪,随后视线随她一起挪过去。
玻璃窗里,有两个女人坐在他们刚坐过的位置。
一个年近五十,穿一身精致干练的灰色西装,妆容素雅,气质高华。
另一个年纪看起来和应粟差不多,黑色波浪发,素青长裙,身姿纤瘦,眉眼温淡。
她侧头与那女人亲密地讲话,一颦一笑不难看出是高门贵第教养出来的大家闺秀,美好温柔得像一株不染纤尘的茉莉花。
这是应粟第一次从新闻报纸之外,见到她真人香港石油大亨即上任商会主席宣耀祖的独女宣青。
她是香港第一名媛,身上光环太多,例如牛津大学商学院高材生、青鸟慈善基金会创办人、香港文联书法家和音乐家协会荣誉会员,现任宣氏集团总经理等。
她29年的人生就是最完美的一张履历。
但这些光环与应粟无关,她认识她的唯一契机是傅斯礼未婚妻。
世上缘分真挺变幻莫测的。
她以为傅斯礼一生都不会让她们两个碰上面,没想到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上了。
可她不是和傅斯礼在德国旅游吗?
怎么会出现在东霖?还陪着傅斯礼的堂姐来逛街?
倏地,应粟不知想到什么,脊背一僵。
如果她回国了,那傅斯礼会不会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