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凡像是一个机器被输入了固定指令一样,应粟有什么指示他就照做。
忍着膝盖的剧痛,咬牙站起来,用湿巾抹掉脸上狼狈的血,然后反应极其迟钝地说:“……谢谢。”
应粟没出声,看了眼他手上的蛋糕,思及刚才他听到席则名字时的异样,多问了句:“你认识席则?”
滕凡意外抬头,扯出一个笑,声音很低地说:“我们是舍友。”
从他的笑容中,应粟读懂了他以和席则成为舍友而傲。
应粟点点头,继续问:“他知道你做兼职吗?”
滕凡点头,又摇头:“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蛋糕店这个……不知道。”
身后的门还敞着一道缝,泄出酒吧里面的纸醉金迷。
滕凡缩着脖子,怯怯地望了一眼,瞳孔的色彩渐渐黯淡下去。
应粟无声地看着他。
一门之隔,他的同学在里面挥金如土,而他在寒风里受尽欺辱。
世上的同人不同命,浩如烟海。
她没有那么多善心去维护这群‘可怜人’的自尊心,但他刚护了她一次,哪怕她并不需要。
她也不想欠,伸出手,“把蛋糕给我吧,我给你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