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1 / 2)

滕凡被她的笑容撼动了一秒,顷刻间,他便收敛一切波澜,笑着点头,“也对,人生来就是自由的。”

他现在和应粟说话,自在了很多,偶尔也会不失幽默地打趣一下,比如现在:“那大冒险家,你接下来要去哪里‘流浪’呢?”

应粟慵懒随性地趴在车窗上,笑着回:“接下来要在本土流浪了,下一站打算去西藏。”

“去布达拉宫吗?”

“可以顺便去看一下,但这次的目的是支教。”

滕凡有些诧异,“支教?”

“嗯。”

应粟这些年周游世界时,遇到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其中就有个是藏族姑娘。

某次在瑞典马尔默夜晚骑行时,她向应粟讲起了很多家乡的故事,讲西藏的文化,讲人文风物,讲信仰,最后讲到了偏远村庄的贫瘠。

无来由的,在她的描述中,仿佛有一根线轻轻牵引住了她,将她的灵魂引向了那片神秘的天地。

她深思熟虑后,第二天就决定去西藏支教一年,然后通过“中华支教网”上的联系电话报了名。

人这一生总要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

滕凡震惊了一秒,但没有再追问缘由,在他看来,应粟去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她就是这样一个神奇,不为世俗所困的女人。

他笑着看向她,“应姐,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善良也最有韧性的人。”

他顿了顿,继续道:“也是最值得……获得幸福的人。”

应粟微微垂眸,不再说话。

滕凡这些年并没有主动提起过席则,只是他作为两人的朋友,终究不忍看他们无疾而终。

“他……还在等你。”

“也许会一直等下去。”

应粟咬住唇角,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开口:“他现在过得好吗?”

“我和他联系也不多,但蒋聿他们去巴黎看过他几次,他生活得挺好的,现在是巴黎青年音乐家协会的会长,经常组织会员去养老院、医院等义演,或者参加一些赈灾的音乐公益演出。今年还作为唯一的华人受邀去巴黎圣母院参加开幕式演出了。听起来,他似乎活得比以往更精彩更充实了。”

应粟忍不住从这三言两语里幻想了一下席则这些年的样子,心里有种无端的感动和骄傲。

“……那就好。”

他们都在往前走,都在寻找人生的价值。

而他们也不负当初离别时的承诺在这一路追寻中,终于变成了自己最期许的模样。

滕凡默然片刻,看了她一眼,叹息道:“但他的人生无论有多精彩,总有那么一角缺憾。”

应粟声音压低,刻意含糊道:“谁的人生没有缺憾呢?”

“应姐。”滕凡语气有些焦急,“你和他所追寻的自由,并不代表往后余生都要独自一个人生活。”

“既然你们彼此还牵挂着,为什么不能给对方一个重头再来的机会呢?”

“你迟迟不肯走出这一步,甚至还决绝地切断了和他的所有联系,究竟是跨不过去以前的坎,还是因为……那个已经离开的人呢?”

应粟嘴唇动了动,别开视线看向外面的什滹海。

滕凡这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今夜不吐不快,索性一股脑都说出来了,“如果是因为前者,你大可以站在原地,因为席则会朝你跨过去。你在意的所有过往,你以为永远都跨越不了的那些伤痕,对他而言,都没你重要。”

“如果是因为后者。”滕凡顿了顿,偏头看向她,“应姐,我有句话要送给你。”

应粟慢慢抬眼,与他对视上,示意他说。

滕凡低叹一声,“别为任何人的离开,丢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