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
“那你对我的恨,究竟是因为我伤了你至亲的弟弟,还是”应粟弯起眼尾,盯着她眼睛,缓声问,“我杀掉了你最爱的人呢?”
“……”
傅斯雯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白,她仓皇地眨了下眼睫,“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人都化成一抔黄土了,你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傅斯雯迅速恢复镇静:“你让我……承认什么?”
“如果你真的坦坦荡荡,清清白白,为什么十年间从来没去她的墓地看过她,又为什么在那天婚宴上,把我当成了她?”
傅斯雯深吸了口气,不再矢口否认,而是眼含威胁地看着她,“你提这个想做什么?”
“你以为你能拿捏我?”
应粟挑眉,“我不像你,我从来不用别人的真心去伤人。”
傅斯雯越发看不懂她的行径了,“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再跟你们赌一局。”
话落,应粟掏出自己手机,直接拨出了那个迟到十年的号码。
“您好,这里是XX派出所报警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应粟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说:“您好,我要自首。”
“关于十年前九华山公路的一起车祸事故”
应粟话刚开头,傅斯雯就一把夺过了她手机,摁了挂断。
她震惊地看向她,“你疯了?”
应粟笑了,“我连亲生父母都敢杀,我不早就疯了吗。”
傅斯雯匪夷所思地看着她,半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在回国之前,我已经把席则准备销毁的行车记录仪,连同我的自首信一起寄到了派出所。”
“应该不出几个小时,警察就会来传唤我。”
“放心,这一次我一定对自己犯下的罪供认不讳。”
“如果制造车祸判不了死刑,我也会如实交代我曾经意图谋杀政治高官,也就是您的罪行。”
“法律在上,我一定让自己必死无疑。”
“怎么样,雯姨,”应粟笑着看向已然僵硬的傅斯雯,“这个交代,您还满意吗?”
傅斯雯盯着她半晌,第一次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她颤抖着张了张唇,骇然道:“你真是疯了……”
下一秒,她手里的手机夺命般地震动起来是警察拨回来的。
傅斯雯任它响着,没有接听,而应粟则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一直云淡风轻地看着她。
车厢里的气氛也在一秒一秒的来电提示音中紧绷到极致。
就连驾驶位上训练有素的司机,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等铃声自动挂断后,傅斯雯冷冷地瞪了应粟一眼,“你想死,也不该是这时候。”
应粟不以为意地摊了摊手,“我无所谓,烂命一条而已,交给法律比交给你们有价值得多。”
“你口中的烂命一条,是斯礼在你身上倾注的十年心血!”
“他费了多少心思,保全你到现在,你就这么糟践他?”
“雯姨。”应粟平静地反问,“难道这十年我没有付出过吗?难道他没有糟践过我的心意吗?难道他就一定比我高人一等吗?”
“你一直站在他的立场来质问我,贬低我。可如果你公平一点,站在同为女人的立场,应该能明白,我和他究竟谁失去的更多,谁亏欠谁更多。”
傅斯雯哑然了一瞬,叹道:“人无完人,他对你的真心不假。”
“所以,他可以掌控我的爱恨,却不能操控我的人生。”
“是死是活,我都想主宰自己的命运。”
傅斯雯心脏被这句话震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