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嗓音沉了沉,眉眼清寂,“你需要长个教训。”
应粟对傅斯礼已经没有任何情绪了,她甚至还笑了声,“谢谢你赐我这场教训。”
傅斯礼眉心蹙了下。
她向上抹掉眼泪,整理好狼狈的心情,利落站起身,“你该履行诺言,放我离开了。”
傅斯礼看了她几眼,没再多说,心里却无来由地升起一股烦躁,他别开脸,“司机在外面等你。”
“谢谢。”她客气地说完,转身离开,毫无留恋。
“等等。”
应粟脊背一顿,她站在原地,心底浮起冷笑,她就知道傅斯礼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她离开。
嘴里那句嘲讽他言而无信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一件厚重的毛呢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应粟微怔。
“夜间降温了,多穿点。”
傅斯礼在身后以一种虚虚环抱她的姿势,将外套拢紧了些,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扑在她面颊上,很沉,很暖,有种错觉般的温存之态。
应粟不适地躲开距离,她穿上外套,一句话也没说,迅速离开了房间。
傅斯礼在身后沉默地注视着她,片刻后,他走到落地窗前。
亲眼看着她上了车之后,摸出手机给宗绍阁拨出电话,接通后,他言简意赅地吩咐,“跟紧她的车。”
宗绍阁一向奉命行事,但这次却表达出了疑惑,“您不是决定放应小姐回公寓吗?是……”
顿了顿,他迟疑地问,“需要监视她吗?”
“她状态不对。”傅斯礼捏了捏眉心,沉声道,“晚上或许会去见席则。”
“确保她毫发无损。”
宗绍阁明白了,“放心。”
-
司机把应粟送到公寓后,她都没等车停稳,就直接甩上车门,下了车。
大脑一直嗡嗡作响,像个坏掉的机器,持续发出沉重而闷钝的刺鸣,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炸开了。
唯一清晰的意识是要去见他。
她必须亲自见席则一面。
“叮”一声后,抵达楼层,她急促地跑出电梯。
指纹解锁时,她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明知道他不可能出现在里面,却还是忍不住升起那么一丝幻想。
咔一下,门开。
她心脏微震,停顿了几秒,才走了进去。
偌大的公寓楼空空荡荡,应声亮起的暖调灯光照出了一室冷清。
果然……没有奇迹。
应粟苦笑了声,没时间再多余感伤,她疾步走进卧室,从保险箱里取出一样东西后,拿起车钥匙,重新出门。
她在走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深吸一口气,给席则发出消息。
【我们见一面。】
从前那个总是秒回她的头像,在时隔一周的沉寂后,依然做到了从一而终。
席则:【东霖市城西区青里庄胡同三栋21号。】
席则:【来这。】
“……”
应粟看到地址的一刹那,呼吸骤然停滞。
终于。
那把举在她头上的镰刀,终于要落下来了。
第55章 一场精心的诱杀。
这一周是台风天, 霖市持续降雨,冬夜的空气更加潮湿阴寒。
应粟下车后, 立刻感受到了冷风砭骨,她将脖子往外套毛领里缩了缩,踩进湿漉漉的地面。
车停在了胡同口,因为下雨的原因,地面泥泞不堪,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水沟,走路都很艰难, 车开上去轱辘一定会陷进去。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感觉夜色又深重了些许。
以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