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涌进心脏,谢鸢很不合时宜的感觉到了一些温暖,心底的那个窟窿好像又被填满了一样,充实到让他心脏泛酸。
他喉结滑动,鬼使神差地低头,嘴唇贴了上去,随后他便察觉到楼明岚呼吸一顿,又让他倏然清醒。
“咔哒”一声响,背后的门被楼明岚抬手拧开,两人旋身而入,姿势变换,变成谢鸢后背靠墙,楼明岚搂着他后腰压上来。
楼明岚头上的帽子在行动中掉在地上,遗落在门外,长发随着黑暗一同铺散开,剥夺视野。
视觉受限,其他感官就变得更加清晰,比如嗅觉,也比如触觉,对方健壮又不失柔软的腰部肌肉,擦在脸侧、胳膊上的细腻温热皮肤,萦绕在周身的酒气和浅淡的汗水,甚至搔在在皮肤上的长发,无一不在诱发激素分泌,让欲望在黑暗中生根,发芽,破土而出。
短暂的几秒钟,却让谢鸢觉得漫长至极,不敢呼吸,因为就连空气也已经被楼明岚侵占,被无法压抑的欲念侵占。
谢鸢僵硬地往后曲髋,避免生理反应逐渐变得明显。楼明岚似乎是低头看了他一眼,谢鸢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脸侧悬于嘴唇上停驻。
好像下一秒就会吻上来。
门外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随后是一声或疑惑或嫌弃的啧声,甩下一句“恶心”,那人脚步远走。
谢鸢浑身热血随着那句“恶心”褪去,他僵硬地往后退了退身体,抗拒似的叫了一声“岚董”。
黑暗中楼明岚应了一声,嗓音极沉,似压抑似克制,随后那道呼吸撤离,他站直身体与谢鸢拉开距离。
谢鸢听见门外已经没了人,隧拧开房门把手。微弱的光亮从门缝泄进来,正好在两人之间分割,谢鸢看见了楼明岚紧促的眉,和眸光发沉的眼睛。
“抱歉,我刚才一时情急,”他开口解释,顺势蹲下身,去捡落在门口的鸭舌帽,“那人是郑明东身边的人,我前两天在赌场见过,他……”
后面的话没说话,他瞧见楼明岚伸手摸了一下自己锁骨尾端那颗小痣,眼尾眯了一下,随后察觉到谢鸢的目光,他又弯起嘴角,温和地说“我知道”,可谢鸢却觉得那笑容意味深长。
“你不想让那人看见我在这,避免节外生枝,”楼明岚伸手去接帽子,语气平淡却充满暧昧的促狭,“所以才做出这样好像在和我偷情一样的亲密举动。”
偷情。
这个词让谢鸢神经一跳,指腹不自觉用力将帽檐捏得变形,他没有说话,在楼明岚接过帽子的时候也没有松手,脸上挂着的轻松神情倏地就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他强行压制的逆反情绪。
在楼明岚一次又一次过界的撩拨下,谢鸢身体内部反骨咔咔作响,终于显露气势,警告一般开口:“岚董,这话可不能乱说。”
楼明岚察觉到他微妙的变化,眉梢微挑:“怎么?”
谢鸢没直接回答,而是上前一步,手掌擦着楼明岚的颈侧将他的长发拨至脑后,那双明锐的猫眼从他修长的脖颈徐徐扫过,盯进他的眼睛,露出少见的,看见猎物一样的侵略性。
“因为我真的是同性恋,对男人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