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眼睛里泪光朦胧,沾了酒气脸颊泛着绯红的沈知夏身上,她呼吸一滞,又故作轻松道:“沈知夏,吃晚饭了。”

沈知夏闻言缓慢抬眸看向她,陆雪视线触及她通红的眼睛,心头一刺,“你还好吧?”

沈知夏怔僵了几秒,倏然起身,拿着一个锦盒走在陆雪面前,目光哀怨悲戚,语气冰冷:“陆雪,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过往的事情是结痂的疤,揭开就会疼,会流血。

重逢后的两个月里,沈知夏一直小心翼翼的顾及着陆雪的情绪,可是今天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陆雪垂眸看向她手中的盒子,小声问:“是什么?”

沈知夏强敛起心底浓烈的苦涩,将盒子打开笑笑:“这是院长妈妈托我送给你的。”沉默几秒后,她又低声补充道:“当年我去江城找你前就对她出柜了。她托我将这枚镯子送给你,说这是她对我们的祝福。”

陆雪的呼吸不自觉得随着她的声调沉缓了下来,目光透露出了几分惊诧。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知夏取出玉镯子,动作轻柔的将它放在陆雪的手心里,随后抬眸看向她,眼神里透出哀伤,喉咙里溢出颤音,“你知道吗,她去世前还给了我一笔钱,说让我拿着以后和你结婚的时候用。她临终前一直想见你一面,可我却不敢告诉她,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哪儿。你说,这是不是很可悲?”

陆雪垂眸边听着边看向手里的镯子,喉咙滚动,呼吸几乎要消失不见了。

她脑海里倏然浮现院长慈爱的脸,一瞬羞愧难当。是自己辜负了院长的信任,辜负了她的一番真心。

她听出沈知夏语气里的悲戚与指责,在各种情绪的刺激下,她脑袋里一阵锥心刺痛,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扎进了太阳穴,心上遍布密密麻麻又疼又痒的伤口。

沈知夏僵直着脊背,死死咬住下唇,眼圈愈加猩红。说完这番话,她才发现其实自己一直都介意,都在耿耿于怀。

当年陆雪干脆又不明不白的离开,就像根扎进她心窝里的刺,这根刺无论她怎样都拔不出来,就这样硬生生的横在她身体里,时不时就会冒出来刺痛她。

沈知夏抿抿唇,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枚款式简洁的戒指。

她拿着戒指站在陆雪面前,哑声道:“这枚戒指是当年我打算在表白时送给你的,可是你却狠心的不愿再见我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