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爱陆雪却不会把希望全然寄托在陆雪身上。在她很小的时候陆母就希望陆雪成为舞蹈家,而陆雪的爷爷奶奶则希望她子承父业从商。
有天郁星岚不在家,陆父偷偷带着陆雪去吃肯德基,等餐时陆雪迷茫的问父亲,自己该学舞还是该从商?
陆父只是说:随你的心选你想走的路。
他说:“爸爸不需要你来当继承人,也不需要你成为舞蹈家,我只希望我的女儿这一生活得尽兴,不负自我,无愧于心。”
回想起来,除了自己和沈知夏恋爱的事遭他反对,其他的事他都在支持陆雪。
她割腕自杀后,那是她第一次见父亲哭。
他说:“如果你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孩,我可以陪你去找她。但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爸爸会心疼。”
可惜,郁星岚不同意,父亲单方面的支持没用,毕竟他和陆雪都活在郁星岚的掌控下。
回国后,她跪着对父亲磕头,说:您就当没养过我这个女儿。
他说:“你不愿意再认我这个父亲,是我失职在先,我不怪你。以后如果你想回家那就回来,家里的门永远为你开着。”
可是现在,他面色苍白的躺在ICU的病床上,身上插满各种冰冷的医疗器械。他就安安静静,一动不动的躺着,憔悴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陆雪甚至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长了那么多的白头发。
深深的无力感几乎快将陆雪压垮了,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旁观着父亲承受痛苦,在冰冷的医院里煎熬的等下去。
“陆雪。”沈知夏怔怔地看着她,见她没回应,又叫她一遍:“陆雪。”
思绪神游的陆雪被拉回到这个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空间,她抬眼看向沈知夏,问:“怎么办?沈知夏,我该怎么办啊?”
沈知夏心疼的抱住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住她,心疼的无法喘息。
长长的走廊无比寂静,郁星岚办理好住院手续,站在走廊的另一头,观察着她们。
她的女儿在最煎熬的时候,不是来找自己这个母亲寻求安慰,而是全身心的依赖着自己一直恨之入骨的人。
可是,这个她怨恨了多年的人却一直爱着自己的女儿。
她对沈知夏的过往了如指掌。知道沈知夏八年不曾间断的寻找着陆雪,她的真心郁星岚也曾有过动容。
只是郁星岚终究没能过自己心里的那关。
郁星岚更没想到,在他们最落魄,在墙倒众人推的这一刻,愿意站出来帮他们的人居然是沈知夏。
她看着沈知夏抱着自己的女儿,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如视珍宝的给陆雪擦眼泪,看着她们单薄的身体紧紧依偎在一起。
她知道,现在的她们,谁也拆散不了。
她倏地想起丈夫在无数个深夜里叹息,想到丈夫一而再的劝自己成全她们。这一刻她觉得丈夫说得是对的,是她亲手将她们的女儿推远了,是她的偏见毁了她们温馨的小家。
她突然累了,随她们去吧。
“小雪,你俩要不先回去睡觉吧?”郁星岚走近,语气温和了很多。
陆雪目光倔强的说:“我不累,我要在这里等爸爸。”
郁星岚还想劝她,沈知夏冲着她微摇了摇头。三人并排坐在凳子上,目光忧心忡忡的看着眼前的病房门。
接下来两天,陆父一直没有醒,期间还因为心脏骤停被抢救过一次,医生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
沈知夏抽空悄悄去了一趟寺庙,她跪在陆雪曾为自己祈福的佛像前,双手合十,祈求神明不要带走她爱人的父亲。
陆氏集团现在群龙无首内部乱成一团,员工人人惶惶,生怕公司破产。辞职的人一批接着一批,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