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错。

闲聊时他听夏铭轩讲过,三岁的夏楚轩刚被他们父亲接回来时,总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哥哥”地叫,而不是像后来那样直呼其名,每根头发丝都写着欠揍。

小夏楚轩很懂事,也很要强。幼儿园的同学嘲笑他是私生子,夏楚轩也不会跑回来告状,只会攥起小拳头一个个打回去,打到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闲话,自己满身青紫也不喊一声疼,眼泪都不见一滴。

不过在夏楚轩的生母下葬后,夏楚轩让那群狐朋狗友捧得作天作地又爱耍小脾气,大概是在小孩子那里没听过什么好话,别人夸几句就让他找不着北。夏老板工作忙,夏铭轩试着管过他几次,都被他当成想争家产的敌人,渐渐地兄弟二人也就疏远了。

钟律每每被他烦得不行,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段湿滑难走的台阶。

下山的路原本不是很长,两个孩子却费了近半个小时才到大门;如今钟律费了十多年的时间,也没能在夏楚轩身上找到任何一丝过去的影子,更无法证明夏家的小儿子就是他曾经遇到的夏楚轩。

经年累月,最初的好感和担忧已经成了他深不可拔的执念,心里好像被挖空了一块,留下无法填满的空洞。

……

李少往夏楚轩的芒果汁里下的药起效很快,灌了一整壶清水都不管用。夏楚轩说完“墓园”两个字,跟钟律对视几秒后,倒头就睡,只留下钟律站在床边五味杂陈,还要处理一堆烂摊子。

先给肖经理和队友报平安,编个夜不归宿的理由,又接到发小电话说李少被警察带走……钟律忙得转了两三圈,折腾半个多小时,家庭医生也到了。

夏楚轩早就蜷在床上睡死过去了,身边的动静再大也没让他醒来哪怕一秒。以他的反应,大概只是普通迷药,但钟律不太放心,坚持让医生抽血拿去化验。

“目前看来没有大问题,等人醒了后多给他喝些水,一般不会有后遗症。”医生收好药箱,“化验结果明天早上能出,我给您送到指定地址。”

“辛苦了。”钟律说,“送到这里就好。”

送走医生,钟律将剩下的琐事一股脑甩给生活助理,在床边坐下,垂眼看着少年精致的睡颜。

不管这个壳子里是不是换了个人、又是怎么换的、或者是人格分裂,钟律丝毫不关心,暂时也没有心情去思考原因。他隐约感觉到,自己一直惦记的那个小男孩回来了,而夏楚轩也给了他答案。

“回来就好。”钟律伸手,轻轻拨弄一下少年卷翘的睫毛,指尖悬在空中,犹豫片刻,落到了少年柔软的脸颊。

指腹下的皮肤细腻柔滑,钟律忍不住多摸了两下,看到夏楚轩眼皮动了动,意犹未尽地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