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觉都两天两夜了,浪费就浪费,我怕你睡上十天半个月的,把你睡傻了,我拿什么赔给宫里几位?”明明是关心,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将手上的粥碗递到我面前,“饿了没?”

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粥碗,我傻傻的望望灵萧,再看看粥碗,“别告诉我,你一直用真气保持着粥的温度?”这算什么?微波炉还是保温桶?

“想的美!”白眼一翻,“在你这睡猪身上浪费真气已经很可惜了,这是刚送来的。”

我端过粥碗,翻搅着清香滑爽的米汤,闷闷的出声,“他呢?”

“谁?”

“你知道我问的是谁。”

“你不是赶他走了吗?还问?”

“他真的走了?”失望的低声说着,心里一阵烦闷,再也没有任何进食的欲望。

如影随形,不离不弃,终究只是美好的想象,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我要去找他!”掀开被子,跳下床,我扑向门边,不管争吵有多凶,不管矛盾有多深,他永远都是我的爱人,我不能失去他。

“既然舍不得,又为什么做那么狠?”扯住我狂乱的身体,将我按进床榻“他没走!”。

提到心口的石头又安然的掉了回去,我抓着灵萧的手,“我要的是个能陪我一直走到老的夫君,不是为了我拼命,两三年就嗝掉,然后让我一辈子后悔的男人,你懂不懂?”抬起脸,我认真的看着他。

“可我羡慕他!”似无心,我却分明听出了灵萧话里的真心。

“为什么?”

“能为爱而守护,永远跟随在你身边,比一个名分,一个地位重要的多。”

“可我不要你们为了我而死,我要保护你们!”推开他的手,为什么没有人明白我的心,我可以坚强的面对一切风雨,却不能看见他们一点点小小的伤痛。

“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会死?”扳过我的脸,他认真的说道,“既然爱你,又怎么舍得离开你,为了你,也会好好的保重自己,去看看他吧。”

“他在哪?”

“老地方,没动,谁也劝不走,就那么执意的跪着,三天了,滴水未尽,还有,他没有运功,应该不是和你赌气,而是惩罚自己。”

“哐铛!”我所有的坚持和骄傲在听到这句话时被抛到了天边,扯开房门,却望见了倾盆大雨,一阵风吹过,扬起的寒意打在脸上,又冷又疼,豆大的雨滴密密麻麻砸在地面上,敲出一片响声。

天哪,我所有的思考在瞬间停顿,脑中只有两个字,“随青!”三天,便是运功相抗,他也该到了极限,何况是这样的天,这样的身体。

飞奔在雨里,雨水模糊了我的眼睛,冰冷的水打进眼内,化为热流而出,突然间明白,我们的争执,竟是因为彼此太在意对方,都想给对方自己的保护方式,却因为这样的保护反而伤了对方的心。

远远的台阶下,身躯依然如枪一般挺直,湿透的衣衫紧紧的贴在背上。雨水成片的倾打,沿着乌漆的发梢洒落寒怆,复又匆匆顺着身体的曲线无助淌落。那人却姿势不变,仿佛全然不觉,孤单的影,似雨中极刚强却也极脆弱的一抹,执著坚定,不肯动摇。

脚步越来越沉重,一定是那被打湿的衣裙束缚了我,不然为什么每一步都这么艰难,黑色的人影在我眼中无限放大,已经能看见无数水线顺着他的脸颊滑进衣领深处,那被雨水冲刷的侧脸,惨白一片。

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疼惜,几步疾冲,双臂紧紧抱上那宽厚的背,脸颊贴上早已经湿透的背,手上不自觉的用力再用力,这伟岸的昂藏男子,他是我的,是属于我的。

突然间发现,那本凉透心胸的雨,打在身上竟似轻柔,再让我感觉不到一点寒冷,只因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