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月月突然不再出声,我的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帐内不时飘出一两声抑制不住的哽咽。

“哎!”重重的一声叹息,打破了房内的安静,轻轻的几个字,似已是他全身最后的力气,“你,出去吧。”

我镇定的走出门外,当身后朱红的木漆大门砰然关的时候,我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一直以为自己聪明,可以轻易的瞒过任何人,先站住脚,再一步步的打算,可是才短短几天,连月月和若水这两个从来事不关己,不闻不问的人,都对我产生了怀疑,那御雪呢?这个最了解我的,他会怎么样?灵萧呢?那江湖中打滚过的眼睛,他又会不会怀疑?还有绯夜,我的狐狸精,他呢?

真的好想暗示他们什么,或者干脆不做回答,让他们怀疑,不然以他们对我那个身体的痴心,还有我现在这副尊容,别说两个月,两年,二十年,都未必能等到他们一句我爱你,可是我不能承认啊。

若水,月月我好希望你们能继续怀疑,或者大胆的猜测到什么,我又害怕你们的聪明,因为这个根本无法承认的事实,是那么的耸人听闻,难以置信。

“女儿啊,你怎么没上没下的坐在这?”蹒跚着滚圆的身体,一把揪起赖在台阶上的我。

“菊伺君和兰伺君赏的。”我把托盘往她手中一丢,“您是我娘,孝敬您了。”顺手抽走那方丝绢,仔细的揣进怀里。

“这么多?”红藕的眼睛都直了,相比我的懒散,她那两眼的光芒,快赶上六十瓦的电灯泡了。

我打起精神,狗腿的推起满脸笑,“若不是娘给我这么好的机会,哪轮得到我有这机会立功,这银子,您老人家收着,以后再有什么好差事,您再替我讨讨。”

一拽我的手,拉着我一路快行,“不用讨了,好差事已经送上门了,现在就去殿前侍卫哪里报道去。”

“哈?”我嘴巴张的老大,冷风直接灌进喉咙里,“什么殿前侍卫?”

“你因为立下功,两位伺君一早就向凤后要了令,让你从把守墙外直接调去做殿卫,我先看着令,就来通知你了。”真看不出,滚这么快,她还能说话大气都不带多喘一下的,声音里还美着呢,“我就说嘛,我女儿一定不会差,这殿卫,和贴身侍卫差不多了,可算是爬上高枝了。”

我的心再一次的七上八下狂跳起来,他们居然已经找过了御雪?他们又到底是怎么说的呢?我今天的说辞能不能滴水不漏?

“殿卫?除了朝殿,就是皇上的寝宫有,娘啊,他们把我安排到哪里去当殿卫?”我抓着脑袋,飞快的运转着。

朝殿,就是大臣上朝时,那站在两旁护卫的侍卫,那不但身手要好,还要长的威武英气,才能衬托这整个大殿庄严沉稳,我这容貌?

人家一个个饱满壮硕,我好比抽干了水分的鄢果子,标准的鸡立鹤群啊。

如果不是朝殿,那只能是把守皇帝寝宫的门口两尊门神之一了,可是现在非常时刻,我那身体的情况,只能是瞒着所有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撤了寝宫殿卫,哪有把人往里调的道理?

御雪不可能这么傻,难道他已经对我起了疑心?

“当然是寝宫殿卫!”红藕抓着我一路飞奔,“你保住的菊伺君的那个孩子,可是咱们皇上第一个皇子呢,就冲着你这份忠心,才有机会到皇上寝宫,你可知道,这皇上的殿卫,早在半个月前就撤的干干净净,你可是第一个凤后特批的殿卫呢,天大的恩宠啊。”

天大的陷阱吧,御雪对我的了解,也就如同我对他的了解一般,对方的一点举手投足间的秘密心思,通通透透,既然撤消殿卫,为的就是封牢这个消息,却突然如此恩宠,我这么个刚进宫才几天的小侍卫,我若简单的相信单单因为救了若水的功劳,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