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不过卯时,后院安安静静的,只有几个下人在院子里洒扫。
顾锦栀自然是还没起床的。
萧珩在外头解了披风,他个头高大,不小心碰到了门廊下方的风铃,不过他也没多管,径直往卧室里头走。
上回常州送来的皮料还有剩余的,萧珩让人给她做了一张小毛毯,本来是想让她小憩的时候可以用,不过顾锦栀怕冷,昨晚萧珩没回来,她便把毛毯盖在被子下面了。
现在她舒舒服服地盖着小毛毯躺在床上,忽然听见外头叮铃一声,有人碰到了门廊下的风铃,随后传来了略带凌乱的脚步声。
估计是萧珩回来了,顾锦栀一开始没当回事,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可是她嗅觉灵敏,还没见到人,天生的狗鼻子却先闻到了酒气。
他喝酒了?!顾锦栀半睡半醒间忽然察觉到了这一点。
虽然她没见过萧珩喝酒后的样子,但是听说男人喝了酒容易性情大变,还会酒后乱性。
怕他喝醉酒会做出什么荒唐事,顾锦栀一个激灵,连忙带着小毛毯一起滚下床,躲到了衣柜里头了。
她刚刚藏好自己,就从柜门的缝隙里看见萧珩大步迈进了卧室。
他一进来就发现人不在床上,砰地一声摔上了门,在屋里转着圈找人,
“顾锦栀!”
他知道她就在屋里的,他听见了她手上的银银铃铛的声音。
顾锦栀躲在衣柜里,大气不敢出。
昨晚他去逛花楼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喝了酒还来找她,肯定没什么好事。
顾锦栀怕他借着酒劲做出什么荒唐事,见他在外头转着圈子找她,更加不敢出来了。
然而外头嘈杂了一会儿,忽然安静了下来。
嗯?不找她了?
顾锦栀以为他走了,正要推开柜门。小手刚碰到那红木做的柜门,门却忽然被人从外头使劲拉开,扑腾一声她失了重心,像一只小蠢鸡一样飞扑了出来。
顾锦栀:“...”艹!太丢人了!
然而她还没从社死的窘迫中回过神,身子就被萧珩坚硬的胸膛抵住,免去了和地面的亲密接触。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错愕窘迫的小人儿,顺势托着她的双腿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顾锦栀在他的肩头上挣扎了几下,却被他粗野地扛着,一把丢到了梨木床上,然后他就这么站在大床边,居高临下地问,
“你躲在柜子里做什么?”
她对上他微醺的眼眸,有些心慌。他这是喝了多少了?
“我冷...柜子能挡风。”
顾锦栀随口撒了个谎。总不能说是怕他对自己下手吧。
然而她的小狐狸尾巴一翘起来,萧珩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
他昨晚喝了太多酒,这会儿酒劲还上头着,懒得跟她多说废话,只是抬起双臂,淡淡地吩咐道,
“过来替我更衣。”
萧珩很少使唤她,但是今天他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太好。顾锦栀迟疑了一下,还是乖乖地从床上爬了下来,抬起手去替他解开衣带。
她没伺候过人更衣,萧珩的个头又比她高大得多,小手在他身前忙忙碌碌地解了半天,小臂举得都酸了,才把衿带都解开,紧接着又主动去解他的腰带。
腰带一松开,衣领彻底松垮了。男人的锁骨露了出来,像是无声地诱惑。
顾锦栀无意间瞥了一眼,就不自在地垂下了头,略带心虚地替他整理着腰带,耳尖泛起淡淡的红。
和她的羞怯对比鲜明的是,萧珩却异常直白地盯着她的耳尖看。
女孩子的耳尖泛着红晕,像是将要成熟的小毛桃。让人忍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