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怎么又生了个儿子!”
他笑得十分欠揍,随手又将信递给夏炜,语气欠嗖嗖地说,
“萧珩不行啊...看着人高马大的,结果连个女儿都生不出来吗?”
夏炜也不知道他在瞎嘚瑟什么。
人家好歹已经两个儿子了,他自己连一个都没有。哪来那么大的脸面好意思嘲笑人家?
得知萧珩生的是儿子不是女儿,顾珹心情大好,忍不住又凑过去摸了摸她的肚子,
“你说我们这将来生了个女儿,是像你还算是像我?”
夏炜把他的手拍掉,整天摸她肚子是什么毛病!
“还没生呢,你怎么知道是女儿?”她翻了个白眼。
顾珹不气不恼,信心十足,
“肯定是女儿的。”
都说心诚则灵,他那么想要女儿,一定会得偿所愿!
一想到萧珩那张冷冰冰的臭脸,顾珹忍不住又嘚瑟了起来,
“你不知道萧珩有多想要女儿,等将来我们的女儿出生了,他肯定要嫉妒死!”
夏炜神色淡淡的,看着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对她而言,儿子女儿都一样。只是不明白这两个大老爷们怎么都那么想要女儿。
但是见顾珹一脸的期待,她也不想给他泼冷水,于是抿着唇没吭声。
转眼就到了初春。
梁城的春天来得早,天气一回暖,树木就冒出了新芽。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夏炜的肚子终于要发动了。
她前些日子从军营巡查回来之后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似乎胎动有些过于频繁,掐指一算也差不多十个月,立即就意识到应该是要生了。
结果刚过立春,一大清早人都还没起床,就感觉到身下一阵暖流溢出。
顾珹见床上都是血,先是吓了一跳,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披好就连忙冲出去让人去喊府医和产婆。
产婆和府医很快就赶来了,一大帮人乌泱泱地挤在房间里,围着产妇紧锣密鼓地准备了起来。
夏炜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围着。打量了一圈,看到了全场最多余的那个人。
“顾珹!你还在这里干嘛?”她毫不客气地开始赶人。
顾珹紧张得额头都沁着一层细汗,站在旁边手足无措。见夏炜要赶他走,他扑了过来握住她的手,
“我不走!我陪着你,你别怕啊!”
夏炜压根没有在怕的。
虽然腹部的疼痛一波又一波地涌来,不过她在沙场上受过的伤也不逊色于此。所以她一边忍着痛,还能一边腾出手来拧他的耳朵,
“我生孩子,你在这儿也帮不上忙,赶紧出去!”
顾珹的眼泪都被她掐出来了,眼泪汪汪地跪在床边,看起来十分悲戚。
只不过他是被痛的!
顾珹龇牙咧嘴地捂着耳朵,不可思议道,
“妈的!夏炜!你怎么手劲这么大?!”
不都说生产中的女人体力虚弱吗?!她这手劲打得都快要把他的耳朵拧下来了,哪里有半点虚弱的样子!
不过转念一想,夏炜那是一般的女人吗?!
有几个女人能沙场杀敌十余年,身怀六甲还骑马到处奔波的?!
顾珹这么一醒悟,忽然发现全场只有他一个人哭得最夸张。反而是已经临盆在即的夏炜,仿佛无事人一般,躺在床上冷眼地看着他,一副不耐烦地等着他赶紧离开不要再碍手碍脚的模样。
顾珹:“...”
行行行!全场就我最多余!我走还不行!
顾珹麻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使劲抹了一把脸,然后才软着双腿赶紧离开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