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年少的欢喜，在他最暗淡的岁月里将月光落在他身上，所以成为了他每个夜晚翘首以盼的小月亮。

可是顾锦栀即使在醉梦里也保持着警惕，虽然不知道抱着她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她还是蹙了蹙眉头，带着鼻音嘟嘟哝哝地质疑道，

“你怎么知道？”

萧珩将头深深地埋进了她的颈窝里，每一口呼吸都是刺痛。

他心尖泣血，大手抵在她的后腰，带着一种难言的渴慕，渴慕温度的传递、肌肤的触碰，是久违的亲昵，是空缺的时光。

原来强烈的爱意在穿过上千个日夜之后，依然会对他施加无以加复的折磨。

他的大手顺着她的脊柱抚了上来，半明半昧中，他微微颤抖着抱紧了她的身子，忍着胸口的钝痛，沙哑地应道，

“因为他很爱你。”

屋外大概是下起了雨，雨点噼噼啪啪地落在屋檐上，外头有伙计忙乱着跑去关窗。

一片嘈杂声中，萧珩抱着意识模模糊糊的小姑娘，沉寂地坐在软榻上，仿佛除了怀里的小人儿，这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顾锦栀也不知道到底听到了没有，哼唧了两声就闭上了眼睛。小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泪痕。

他抱着顾锦栀，低头看着她睡着的小脸。漆黑的眼眸刻意压制着他的愧疚和狼狈。

顾锦栀在他怀里睡着的时候很乖，喜欢把脸埋在他胸口，挤得小脸肉嘟嘟的，但是眉心却是紧锁的。

她就连睡着了也依然觉得委屈吧。

萧珩忍不住心酸地用指腹揉了揉她的眉心，轻轻地将她紧蹙的眉头舒展开。

可是揉着揉着，他的大手就顺着她的鼻尖缓缓滑了下来，再落在了她柔软的唇瓣上。

她的唇瓣殷红，像刚刚盛开的花瓣。

萧珩忽然就有些呼吸不匀。

他将手堪堪覆在她的后腰上，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微微喘着平复呼吸。

可是她的颈窝里又全是他熟悉的奶香味混杂着酒气，那种熟悉的暧昧和旖旎丝丝缕缕地钻进了他的脑子里。

萧珩喜欢她身上的这个味道，下意识地将脑袋埋得更深，滚烫的呼吸都喷洒在她的颈窝里。

顾锦栀大概是觉得不太舒服，忍不住耸了耸肩头，一不小心，他的唇瓣已经擦过她脖颈白皙的肌肤。

萧珩身子一顿。

艹！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

然而克制已久的欲望还是冲破了牢笼，他张口咬住了她颈间的软肉。

顾锦栀吃痛，轻哼了一声。他立刻松了口，改为轻柔的吻，温热地熨帖着被他咬疼的地方。

外头的夜风忽然大作，吹开了窗户，雨水混杂着冷气打了进来。

但是萧珩一点儿也不觉得冷。血液里全是燥热的滚烫，找不到发泄的出口。正好借这场雨带来的冷意让自己的情绪稍微冷静。

然而因为雨下得太大，外头很快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接着门忽然被人推开。

顾珹刚要迈进屋子，见到这副场景忽然一愣，

“卧...”

话还没说完，夏炜从后面冲过来，捂着他的嘴巴拖走了。

砰地一声门又被关上，宛若无事发生过。

屋门口，顾珹挣扎着掰开了夏炜的手，难以置信地瞪她，

“你他妈拖我出来干嘛？！”

夏炜松了手，冷冰冰地抱着肩倚在廊柱上，

“不拖你出来，你打算留在里头当最亮的那盏灯？”

顾珹愤怒地吼道，

“不是，你看到没有？！萧珩那狗居然就在这种地方对我妹妹下手了！”

夏炜一脸同情傻子的表情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