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初浔一个人品味他的话,往深处想去。
裴云廷是故意的,他就是让他往深处想,但初浔不会自视甚高,不敢自作多情,即使知道裴云廷喜欢自己,也不会自恋地认为他会做甜点是因为自己喜欢吃。
现在答案已经摆在了明面上,初浔不愿意这么想都不行了,他摸了摸小巧的鼻子,然后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偏开脸不看裴云廷,摘弄起菜来了。
不看裴云廷是不可能的,这个高大的alpha是不由得你控制自己就可以不看的,何况厨房里这点空间怎能不看见?
裴云廷看他的手泡在水里,微微皱眉,他走过来,拿起一副手套,把初浔的手从水盆里提了出来,“戴上再洗。”
初浔看着他给自己套手套,抬头说:“冬天还没有到,不用的。”
裴云廷不回答他,又从一边拿过围裙,初浔此时才看见,裴云廷身上也系着围裙,这顿时让强大的alpha变成乖顺的小奶狗,不管再冷峻的人,一旦围上围裙,都会让人觉得质朴,面善。
“抬手。”裴云廷要求着,初浔抬起手,小小的Omega面对着灶台,背对着裴云廷,将危险的部位暴露给他,裴云廷本来没多想,但是看见了初浔露出的腺体,让他波澜不惊的眸子暗涛汹涌。
“没有信息素,是不是代表不能标记你?”裴云廷突然问,这话没有一点征兆,的确是刚想到的,就这么问了出来,也不管这话题出现在此刻是否合适。
初浔仓皇回头,不解地问:“啊?”
裴云廷为他系上围裙,走向一边说:“我是说,你跟他在一起这两年,腺体有过异样吗?”
他不清楚初浔的腺体是出了什么问题,这两年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情况发生,他们没在一起,裴云廷的生活里缺失了许多关于初浔婚后的东西。
那不是他想的,可他没办法。
“异样?”初浔本能地想摸摸腺体,可想到了手套,他停住了,手掌悬在上空,回应道:“没有啊。”
他不知道裴云廷指的异样是什么,他很少跟别人交流起自己的腺体,除了去检测中心的时候。
裴云廷问:“信息素是一直没有吗?”
初浔点头说:“嗯,从小时候就没有,分化的时候也没有。”
“去过检测中心吗?”
“去过几次,”初浔回答:“但一直都没有好转,检测中心的人说有些人腺体发育得不好,信息素就会缺失,别的也没有说什么。”
“去的是哪个?”裴云廷追问。
初浔觉得他似乎挺在意这个,也没有做什么隐瞒,如实回应:“是私人医院,离这里不远的那个地方。”
他婚后一直去那里检测自身的问题,也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没有信息素的人他也不是第一个,但有这种问题的人好转了的例子初浔也没有听过。
他现在已经不抱着什么希望了。
裴云廷看了眼初浔的腺体,从一侧走了过去,不经意地提起:“你了解过容城吗?”
听过几次,了解谈不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起,初浔只负责回答:“没有在那里生活过,不过听说那里都是些很厉害的人。”
容城一直是热谈,那里发生过各种各样的奇闻异事,是每个有野心的人憧憬的地方,那里成就了许多人,也杀死了许多热情,对容城,大家的印象都是浮华的,奢靡的,它不像个城市,倒像一个今人敬畏恐惧又好奇的神秘黑匣子。
“我想带你到那里看看,”裴云廷抬头问:“可以吗?”
他没有藏着掖着,有什么就说什么了,他有这个想法,总得征得初浔的同意。
初浔还在迷茫:“去容城吗?”
裴云廷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