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昨天看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身体的记忆就已经开始折磨他了,初浔伸手一抹,彼时,他忘记了自己是在哪里。

一直到房间里传出一道声音, 这声音陌生,初浔没听过, 声音的主人说:“醒了吗?”

高永看到初浔的身体动了,才判断他已经醒来了, 他已经在房间里站了许久, 方才没敢打扰。

初浔惊了一下, 他连忙抹了抹眼睛,回头看过去,竟是一个陌生男人,那人正在对他笑,初浔意外道:“您是?”

高永合上房门,走到桌子一边,笑笑:“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初浔去回想对他的记忆,想了半天也没有印象,他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

高永看他为难,没有逼问,放下手中的早餐,低头摆弄着,不经意间说:“还记得谁带你来的吗?”

初浔掀开被子下床,一时间忘记了昨天的不愉快,他脑海里出现了雨夜的那张脸,自己似乎还与他发生了某些接触,所有记忆都因为他的出现涌入脑海,初浔捏紧双拳,十分不好意思地说:“是裴云廷。”

是裴云廷带他离开那里的,初浔想起来了,全部。

“是啊,他还在易感期呢,跑去把你带了回来,真好奇,你们俩是朋友?”

比朋友的关系要尴尬得多,初浔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样的问题,他从床上下来,默默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高永有没有看见。

“来吃饭吧,”高永没有再追问他,把筷子拿了出来,一大早买好的早餐还冒着热气,他对初浔道:“洗漱用品都在卫生间里,什么都有,拆开就能用。”他无微不至。

初浔看着高永,好像有点想起来,他见过这个人,之前和周慈一起出街时这个人就在裴云廷身边,“你是他的经纪人对吗?”

高永惊喜地看着他:“总算是认出我来了。”

初浔对他笑笑,他昨天淋了雨,嗓子有些哑,脸也是苍白的,堆积起来的笑就显得有些勉强,高永关心地问:“你脸色还是很白,没事吧?”

初浔用手背碰了碰下巴:“我没事。”

高永从裴云廷那里得知了些情况,没有问初浔发生了什么,只提醒他赶紧去洗漱吃饭,初浔按着他的指示找到了卫生间,四周环顾了一下,找到牙刷和杯子,他拆开包装,抬头看见镜子中的自己。

难怪高永说他脸色差,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唇色也淡了许多,是微微的粉色,一双琉璃珠子的眼眸还透着一点精气神,不过镶嵌在这张病弱般的脸上也不会让人觉得神采奕奕。

初浔的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衬衫宽大,盖上了纤细的双腿,因为睡觉的问题,纽扣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散开了两颗,初浔面色一红,方才在外面高永竟没有提醒他,这副样子若是换做平时被人看了去,不知道要闹出怎样的丑闻,钟夫人又会怎么责怪他?

想到钟夫人,不免会想到钟越,想到昨天发生的事,初浔扶了扶额头,一阵恶寒涌了上来,堵在心口处,他抓住了池台,杯子也不小心碰掉,摔在了地上,初浔匆忙低身去捡,外面传来高永的脚步声,和一道关切声:“怎么了?”

高永站在门口,初浔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杯子,同时拽着自己不合身的宽大衣衫,局促和紧张都表现在了没什么血色的脸上,高永把他的模样看了去,也不知道这个Omega的来历,但看起来似乎是极其保守纯情的一个人。

高永不自觉地瞄了眼那笔直泛着银光一般的双腿,昨夜没仔细瞧,这个Omega的模样实在精巧,尽管这般没有精神,那张脸和瘦小的身躯都是他在娱乐圈这些年没看过的娇嫩,那倒不是一种幼稚,而是明明已经成熟,却又在稚的边缘徘徊着,让人不得不去联想些不得体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