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他在心里叫了声,旋即清了清嗓子,侧目望她。

“你白日不是还喊我夫君吗?怎么如今倒只喊我慕昭了。”

“……那不是有外人在吗?凌川说,不能失了礼。”

竟是那小子的主意。

不过他总算办了件人事。

可以考虑给他涨点月钱。

“你这样不行。”慕昭面不改色道,“万一哪日叫混了怎么办?为?了建立你良好的习惯,以后私下里也这么叫吧。”

月思朝:“……”

话虽有道理,可她总隐隐觉得哪里不对泡¥沫¥独¥家。

她翻了个身,面朝着他,思考着该如何婉拒,还未想?出法子,困意便席卷过来。

夜深人静。

他睁开眼,凝着她的睡颜。

睡梦中?的她看起来乖巧恬静。

他与她明?明?早有过比如今更?亲密的关系,可在之后的那段日子里,他总是避不去想?那个满是潮湿水汽的雨夜。

回忆,便意味着眷恋。

可即便他刻意不去想?起,每每望见她,那夜的触感仍会从记忆深处一遍又一遍地浮现,真实得仿若刚刚发生?过。

他记得她很软,抱着的时候很舒服。

他下意识伸出手?,搭住了她的细腰。

他一向起得早,应当不会被她发现的。

心里这么想?,他的动?作便大胆了几分,把隔开两人的被子轻轻抽出来,环着她的手?臂收紧,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反正都已是他的夫人了。

只是搂着睡一下,应当不过分吧。

只图他的条件又怎么了,起码他有钱有色,那就?是他的本事。

所以如今他可以躺在这抱着她,而季述不行。

更?何况他只是觉得她抱起来很舒服,又不是喜欢她。

两片寝衣紧紧相贴。

布料的摩擦让他莫名觉得仍与怀中?温软有些许隔阂,他随意扯开自己的衣襟。

而后手指落在她寝衣的系带上。

犹豫许久,仍是默默缩了回去。

他俩并非两情相悦,他可以大大咧咧解自己衣裳,但不能冒然去解她的。

东方渐起鱼肚白。

慕昭这夜睡得格外沉。

月思朝则做了个噩梦。

她梦见自己被强盗五花大绑了起来,腰后还抵了把匕首,迷迷糊糊之间,她试图从中?挣开逃命。

耳后传来一道带着睡意的慵懒呢喃。

“别乱蹭。”

这一句轻语犹如惊雷,在她耳边轰然炸开。

她猛地睁开眼睛,垂眼见腰上束缚着她的手?臂收紧几分,而那把“匕首”仍抵在她的后腰。

……啊这。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凭借本能自他怀中?抽离,回首便看见他寝衣散开的上身。

她赶忙闭上眼睛,用?手?欲盖弥彰地捂住。

再轻轻分开指缝,透过其?间,默默打量男人宽阔的肩膀与流畅完美的胸肌,而后觉得脸上有些烫。

再往下……可惜他穿了裤子。

啊不对,她在可惜什么?

因着她的动?静,慕昭很快睁开了眼睛。

他没想?到月思朝会先他一步醒来,想?想?昨夜他莫名其?妙做的那些,顿时有些心虚。

他清了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地理好寝衣,疑惑地瞥她一眼,轻声道:“奇怪,我睡着之时,衣裳尚且规规矩矩的,怎么醒来就?成了这样?”

他这话简直意有所指。

月思朝红着脸,放下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