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上虽确有些仓促,但既然她这么迫不及待, 不过也就是多花些银子的事。
他这人?最不缺的就是钱。
说起来, 偌大的侯府已空荡许久。
自他幼时父亲战死沙场, 母亲便一直郁郁寡欢,熬坏了身子, 前些年也弃他而去了。
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唯有凌川。
家中?无主母,大小琐事一向都是他俩商量着打?理,若她能早些进府,多少也可以帮衬些许。
就这么办吧。
慕昭觉得他已然周全至极。
他算了算要?准备的东西, 默默凝着她,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最快也要?七日,你能忍住吗?”
忍住对他的过分渴望。
她见他终于松了口, 如释重负笑?笑?:“好,我?等你。”
他亦长舒一口气,起身道:“那你随我?去麟德殿一趟。”
月思朝迟疑了一下。
“这不合适吧?”
麟德殿是怀宁郡主生?辰宴的主殿,帝后?与一众皇亲国戚皆在其中?。
依着她的身份,只能在殿外与之同乐,是不能进入殿内的。
更何况她刚和怀宁郡主发生?了些不快,她不想?送上门去自讨苦吃。
“有我?在,没什么不合适的。”
他率先往外走去,见她仍在踌躇,抬手攥住她的手腕,领着她一同迈上了宫道。
脉搏在他的指尖疯狂跳动,掌心?的温度将她禁锢在他身边。
她只能这么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垂首凝着他腰封掐出的劲瘦腰线,再之下全是长腿。
“……你带我?去那儿干嘛呀。”她小声道。
他看着她那不成器的脸红模样就懒得解释。
“别管。”
月思朝就这么被他一路拉进了麟德殿。
殿内本在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却?被慕昭的来势汹汹突然打?断。
他把她带至殿中?,大掌按住她的肩,附耳轻声道:“你先跪着。”
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惹得她更为紧张,她不明白他意欲何为,只好下意识俯身跪地。
舞乐之声戛然而止,周遭的目光悉数朝她这边望过来。
她不敢抬头,余光瞥见主位之上的那抹刺眼的明黄,更是大气不敢出,只依他所言跪在地上,把脑袋埋得很低。
而后?她感受到他亦跪在了她身边。
“臣想?请陛下赐一道旨意。”他音色沉沉,难得郑重。
……旨意?
他们王侯将相纳个妾,还要?特意请旨吗?
月思朝J.M Z L P. M不解。
怀宁手中?把玩着酒杯,闻言饶有兴味地看向慕昭无甚情绪的面容。
他定是撞见了她与旁人?行不轨之事,觉得她冒犯天家威严,想?要?处置她吧?
其实往日里的宫宴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男女?苟合之事。
慕昭从不会这般大动干戈,他只会冷眼旁观。
他今日动了气,说明他的确在意她。
心?中?酸涩一闪而过,好在怀宁很快说服了自己?。
在意又如何?
事已至此,月思朝已然和他再无可能,他心?中?定是厌极了她的水性杨花罢……
“爱卿想?请何旨意?说来听听。”
前方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传入耳中?。
她只听身旁男子淡声开口:“臣特请陛下,赐臣与月庭月大人?之女?月思朝择日完婚。”
怀宁微微上扬的唇角一滞,“啪”地一声把酒杯重重放在案前,眸中?满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