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依月思朝的性子,断然不会同意。

既然正经嫁娶的路子走不通,他们只能另辟蹊径,搜了她的房,而后用此事做文章。

即便她房中没有这件墨色衣衫,怕是也会被栽赃个旁的。

月夫人冷笑道:“事已至此,你就别狡辩了。你若不认识他,怎会在自己闺房里私藏他的衣衫?”

“那根本不是他的!”

“你如今否认又有什么用,史公子都已然认下了。”

陌生男子终于开口:“是啊,朝朝,你不必袒护我,我今日坐在这儿,便就是愿意为你负责。”

负责你的头。

月思朝咬唇,思忖着转圜之策。

其实只要派人去知会一声慕昭,让他作证就行。

可她不打算把慕昭牵扯进这事儿里来。

依照她爹和主母的无赖性子,若知道这衣裳是他的,这么好的攀附机会在眼前,八成会赖上他,逼他给个说法。

慕昭本就不欠她什么,甚至对她有一份恩情,她怎能这样对他?

“……总之我不认识他,更不会与他发生什么。”月思朝笃定道,“母亲总不能只听一个外男的一面之词罢?”

“若是如此,今后什么猫猫狗狗上家里来,都说曾与娴姐姐发生过什么,难不成您还要让她一个一个地嫁一遍不成?”

月思娴惊恐地瞪大眼睛:“母亲,您今后不会真的这样待我吧?”

月夫人狠狠地剜她一眼,斥责道:“闭嘴。”

瞥见月思娴,月思朝忽想起她抱着衣裳回府时,曾与她撞见过。

那时,月思娴曾误会这衣裳是季述的。

她望向月思娴:“娴姐姐,你是知道这衣裳的,我曾与你说过,这是我在外接的针线活。”

记忆回笼,月思娴白了脸,当即绕去月夫人跟前:“母亲,我确实曾看见过她和一个男子在府前叙话,而后抱着这衣裳回来……”

月夫人欣慰地瞥她一眼。

自己的女儿终于成了器,都知晓与她打配合、作伪证了。

“只是那男子确实不是这位史公子。”月思娴道。

“那人气度要比这位史公子好上很多,身姿颀长,很是风雅……”

“我明白了!奸夫定是另有其人!”

月夫人当即黑了脸:“蠢货,你定是看错了。”

月思娴执拗道:“我没看错……”

“我说你看错了,你便是看错了!”

月夫人忍无可忍,陡然拔高了声音。

月思娴讪讪地“哦”了一声。

“你给我滚回来!”

月夫人一声令下,月思娴垂首站回了她身后,紧蹙着眉,没敢再看月思朝一眼。

经嫡姐这么一搅和,厅内的氛围顿时微妙起来。

而月夫人此刻只想快些敲定此事,以免再节外生枝。

她高坐主位,面庞难掩愠色:“事已至此,这事儿总要有个交待,不管那衣裳究竟是谁的,史公子既说与你有了肌肤之亲,那就”

“他胡说!”月思朝扬声打断道,“若我真与他有肌肤之亲,他可知道我身上有什么特殊胎记?”

少女凌厉的眼风看过去,令男子莫名一怵,继而心中生出些隐秘的兴奋。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姑娘。

起初在宫中见到她,只是对她有些见色起意,便借升官一事向月家讨要,却不曾想在那般恬静乖巧的外表下,是这般泼辣的个性。

有意思。

这让他想揉弄,想破坏,甚至想征服。

他四两拨千斤地开口:“朝朝……难道这种隐秘的事你也不怕被公之于众吗?姑娘家多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