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试探问道:“瑶瑶姐,你也觉得慕昭是……这样的人?”

“自然不是。”月姝瑶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月思朝哽住,心虚地连带玉簪一同推了回去:“那……”

月姝瑶按住她的手:“正因他不是,所以我才更喜欢你写的这个。”

月思朝一头雾水。

堂姐渐渐打开了话匣子:“你都不知道……他是个多冷漠的人!这些年来,不论是京中美人还是贵女,甚至不少江湖门派的大小姐,皆尝试接近他,朝他示好过,可他从未回应,甚至连句话都懒得讲。”

“你想,这样一个谁都懒得搭理的人,却会在床榻之上把你绑起来,居高临下地掐着你的下巴,多刺激啊!”

说到这儿,月姝瑶四下看看,而后掩面凑近,眸中兴奋:“你还小,你不懂,这便是京城中最为时兴的强制爱。”

月思朝:“……”

她确实不懂。

许是她生母懦弱之故,连带着她也自小被人奚落践踏,于是她最想要的便是尊重。

对于慕昭这样傲慢无礼的人,她着实喜欢不起来。

就因为京中思慕他的人多,便以为天下女子皆心悦于他吗?

不过爱财如她,即便她对慕昭不屑一顾,却还是捕捉到了堂姐话中的商机。

“……瑶瑶姐,我可以拿这篇其中的一些片段当做范例,在外接些类似的单子吗?”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泄露你的姓名。”

月姝瑶大手一挥:“泄露也无妨!若当真有人误会我与他有什么牵扯,说不定还能助我成就良缘呢!”

第2章 艳俗 “连闺名都满是对本侯的爱慕。”……

月思朝是个说做就做的性子,当日午后,她便换了身再普通不过的布衣,去东市寻了季述。

她与季述的相识源于一个骗子。

因嫡母总克扣她和小娘的用度,她很小的时候便学会了出府挑些物美价廉的必需品。

彼时,她刚买了些炭火,见这人凑上来哭求她,道他上京寻亲,无家可归,已好几日未曾裹腹,再这样下去便要冻死在街头。

她看这人可怜,起了善心,从牙缝里挤出些炭火,告诉他可以去京郊的城隍庙里暂避风雪,又给了他些碎银子,嘱咐他去买面暖暖身子。

谁料她下回来时,这人竟还在,依旧是那副未换的说辞,一晃便是八年。

她第一次见到季述的时候,他风尘仆仆,正往骗子手中递银子,告诉他这是十日的用度,足够他找间客栈安心住下,而后好好寻个养活自己的活计。

她第一次见这样傻大方的人,蹙了蹙眉告诉他这是骗子。

那人笑得很轻:“我知道,我已经给过他一回了。可万一呢?”

万一他心下感动,选择改邪归正了呢?

她诧异抬眼,望向那张稍染尘埃却眉眼清隽的脸,如同窥见了白雪里的暖阳。

她习惯了在尔虞我诈里艰难讨生活,从没见过这样干净纯良的人。

而后她觍着脸道:“你钱很多吗?不如接济我一点?”

男子愣了愣,温和一笑:“好啊,你要多少?”

月思朝当然没真收他的银子。

她后来知晓,此人名为季述,是进京赶考的读书人,老家在江南,父母过世得很早,除了些家产什么也未给他留下,便干脆来了京城,以待两年后的科考。

再后来,他在东市盘了间书画铺子,那骗子便成了店里的伙计,做些跑腿的活。

而她那些供以养活自己和小娘文墨活计,亦是季述分给她的。

“你真的要替人写定制话本吗?”季述听她讲完,眉头微微蹙起,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