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了?。”
她早已习惯遇事自己解决,而非在原地急得团团转,等着旁人居高临下施舍垂怜。
哪怕她清楚地知道,他?一定?能?为她妥善处理,她也不想成为只能?依赖他?的菟丝花。
就譬如方才。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府中?干等着,任由?自己心急如焚。
她的错只停留在她没有事前知会他?,平白惹他?担心,可她并不后悔亲自去城外接娘亲。
毕竟若非如此?,她也见不到娘亲在努力向?她靠拢的那面。
见慕昭面色未有丝毫缓和,她赶忙软声道:“下次一定?。”
“下次再有这种事,我一定?喊你一起。”
他?周遭依然绕着寒意:“这种事你还?想有下次?”
“没了?没了?!”
他?默默瞥了?她一眼。
她的眼神直直望着他?,语气带着不加掩饰的谄媚和讨好,即便像极了?一时的敷衍,却偏偏令他?很是受用。
她鲜少向?他?示弱,因此?便显得弥足珍贵。
他?想,她这算是在哄他?吗?
哄他?定?是在意他?的吧。
不过就这么?轻易原谅她,会不会娇纵了?她?
罢了?。
他?自己的夫人自己不把握好机会娇纵着,回头再给旁人可乘之机。
慕昭轻抿双唇,在怀中?把她拘得更紧。
“等回去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一起去看咱娘。”
那是她娘。
月思朝无声抗议道。
还?挺自来熟的。
到了?侯府,慕昭抱着她下马,门口候着的人赶忙传大泡¥沫¥独¥家夫的传大夫,烧开水的烧开水。
望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她颇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道:“你放我下来。”
“不放。”
慕昭毫无撒手之意。
“你这样别人会误会的。”
月思?朝想,这里伤得最重的人明明是他?,整的这阵仗倒像是她收了?伤一样。
“误会什么??我抱一下我夫人怎么?了?。”
……她说的根本不是这个误会。
慕昭抱着她一路走回主院,浣枝闻见颇有些浓重的血腥味儿?,顿时吓得大惊失色,哭得梨花带雨扑至她面前:“小?姐,你怎么?了?……”
她偏过头,指了?指他?的胸膛和手臂,正色道:“……不是我。”
浣枝见她中?气很足,顿时就不那么?难过了?,簌簌落下的泪珠止住,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抬眸瞥了?眼慕昭,又觉得他?到底是小?姐的夫君,多少得表示一下关?怀,转身把俩人往屋里请:“大夫已经?到了?,快让他?瞧瞧侯爷。”
大夫是上回那个熟面孔,他?仔细为慕昭清理了?伤口,依旧嘱托他?养伤的前几日伤口莫要沾水。
慕昭略带遗憾看着她:“只好劳烦你继续帮我擦身了?。”
她木着脸应了?一声。
倒不是她不愿意照顾他?。
厘清自己心意以后,她自觉与他?的每一次触碰都沾染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惹他?情动不说,她自己也未必把持得住,纵然能?双双强压下去,但心里的焦灼只有自己知晓。
如今两个人都带着伤,还?是素净些好。
大夫亦皱着眉提醒他?:“夫人的手腕上也有伤,能?顾着自己已经?不错了?。”
慕昭默了?一下,问道:“是只能?看顾一个人的意思?吗?”
大夫抚着胡须,严肃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