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思朝明显愣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档子事?
她对上他的眸子,满脸写着谴责,干脆坐到他身?边,抬手搭在了他的肩,手指一扒,径直脱去了他的衣裳。
衣料滑下,擦过?他后背的伤,尽数堆叠在他的腰间。
他轻轻抽了一口气,缓声?道:“你慢些。”
车厢内两人?的话悉数落入车外凌川的耳中。
在他的记忆里,侯爷一向是洁身?自?好克己守礼之人?,即便京城的贵人?们已经在马车上玩出花了,他都难以想象这种?事会在侯爷身?上主动发生?。
哦不?,严谨一些,的确不?是他主动的,如今看来是他们夫人?想要,侯爷配合。
作为最懂他心?思的属下,他不?能拖后腿。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往较远且平坦的路绕去。
马车内,月思朝拿出帕子,沾了些早就放凉了的茶水。
“车里条件有限,我只能先这样帮你。”
其实她怎么对他都可以,只是她这么郑重地说了一句,让他没由来地有些紧张。
他望向她,见少女眉眼认真,紧紧盯着他的后背。
红痕比她手上的要深上许多?,有些地方甚至泛着肿,但好在没有起水泡。
慕昭默默挺直几?分腰腹,微不?可见地开了几?分肩,身?上肌肉绷紧,心?想,还?好他这些日子没荒废了晨起练武的习惯。
不?过?如今已经是夜里了,不?知道状态还?比不?比得过?刚练完的时候。
纤细的手指夹住沾湿冷茶的帕子,轻轻覆在他背后。
她动作太过?温柔,惹得他喉结上下一滚,绷紧了身?子。
“……我弄疼你了?”她小心?问道。
他摇了摇头?。
这烫伤比起他习武迎战时所受的伤简直不?值一提,他本没怎么当回事。
可见她如此重视,他敛了敛神色,轻咳一声?改口道:“有点儿。”
“那我再慢点。”她另一只手扒住他的左肩,一边用嘴吹着他的伤处,一边缓缓擦拭,凝眉盯着他后背从右肩直至腰上的红痕,轻叹一口气:“好长。”
“嘶”他又?配合着轻抽了口凉气。
月思朝手上动作未停,担忧问道:“你如今什么感觉?”
他夸大其词道:“很烫,很难受,但被?你弄着就好了许多?。”
凌川绷紧脊背,心?想这是他不?扣月钱就能听的东西吗?
他家侯爷平时端得和什么似的,没想到在夫人?面前?还?挺娇。
她就这样一面轻吹着,一面沾着茶水,为他擦了一路,马车终于停在了侯府前?。
不?知为何,月思朝觉着今天在路上的时间?莫名得长。
或许是她从未这样细致地照顾过?一个男子。
她凑近他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清晰可闻,自?然觉得时间?被?拉长了。
恰逢此时,屋外传来敲门声?。
她收回思绪,匆匆走去开门,见来人?是慕昭与一个胡子花白的大夫。
大夫行了礼,背着药箱走进来,她顺手阖了房门。
“夫人?,听闻您被?热水烫伤了手。”
她伸出手掌,“仅这么一小片,不?是什么大事,按时厚涂烫伤药应当就好了。”
大夫瞧着,点了点头?,赞道:“没想到夫人?竟是内行。”
“谈不?上,只是从前?被?烫过?。”月思朝抬眸看向慕昭,“你来看看他,他伤得更重。”
大夫心?神一凛:“果真?侯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