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平日里这么喊她的人不少,可她莫名就觉得他喊得很好听,本就发烫的脸更烫了几分。

她“嗯”了一声,稍有些羞赧地垂首,僵着手?指,愣愣看向自己的掌心。

他的目光亦随之一同而落,她赶忙掏出?帕子随意抹了抹,下了床榻,打算去寻口水喝。

她脚步虚浮地走向桌前,慌乱拿了只?杯子,拎起一旁的茶壶欲倒水,却发现茶壶内空空如?也,余光见慕昭仍在盯着她看,只?得装模作?样地拿起空杯抿了一口。

“这茶好喝吗?”他遥遥问她。

她尽力稳住神色:“好喝。”

“正?好我也有点渴”

“我喝完了!”她忙打断他,旋即走去他面前,晃了晃本就没水的杯子,“一滴不剩。”

他没拆穿她,理好衣袍后站起身,一眼便瞧见她手?背上沾染着的不规则乳色,薄薄一层,已然?干涸了。

兴许是她方才擦得急,有所疏漏。

其实她生得白?,不仔细瞧根本瞧不出?来,他牵过她的手?腕,拿出?张崭新的帕子为她细细擦干净,垂首吻了吻她的手?指。

“……你的药解了吗?”她小声地问。

他垂眼,见她整个人仍羞得通红,便又没忍住抬起她的下巴去吻她,亲吻间隙道:“好多了,但没完全好。”

既然?没有完全好,那?么想亲她是正常的。她想。

他衣襟微散,她不由自主地看向深处分明的线条。

她莫名开始有些期待。

“你在想什么?”他凝着她,眼底转黯。

“……没想。”她红着脸,声音放得极轻。

他“嗯”了一声,走回椅子兀自坐下。

她循着他的脚步看过去,不知是不是错觉,仿佛衣襟散开?得更多了。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磕磕巴巴地晦涩问道:“那?怎么办呢?没完全解的话,是不是要……”

慕昭扫了她一眼,宽慰道:“放心,这种程度我可以忍受。”

“你……”月思?朝欲言又止,她蜷了蜷发麻的手?指,莫名有点不大高?兴,“……真的可以忍受吗?”

他揉了揉眉心,虚弱道:“好像也不大行。”

心猛地跳了一下,她咬了咬唇,鼓足勇气道:“那?我……”

“麻烦你帮我叫冷水来吧。”他道。

月思?朝略有些失望地啊了一声,“只?是叫冷水吗?”

慕昭抬起眼眸,定定地望着她:“你已经帮我许多了,剩下那?点药性,我独自压一压就够了。”

*

屏风后传来徐徐水声。

手?心仍有余温,她木着脸想,她方才为什么在期待与他进一步发生些什么。

可能还是她太热心了,秉持着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心态,只?可惜慕昭他不识好歹

不不不,到?也不能这么说,他也许只?是看穿了她的为难。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有点不高?兴呢?

思?来想去,月思?朝决定把她的不悦归于她吃亏了。

她中?药的时候毫无记忆,甚至根本不知道欢好究竟是何种感觉。

他倒是爽了。

如?今轮到?他中?药,她在这儿卖力卖到?手?酸,仍不知欢好究竟是何种感觉。

他倒是又爽了。

她最快乐的一回是在一个梦境之中?,还不是真的。

所以凭什么呢?

这不公平。

对,定是因为不公平,才不是因为她对他有想法。

水声渐停,很快,脚步声便响在她身后,高?大的阴影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