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前薛扶光一直在做一个纨绔,若是所料不错,他是预备做一辈子纨绔,同那些蠢不可言的狐朋狗友混在一处,日日吃喝玩乐。

而非如今工于心计,甚至盯上了皇位。

他至今也不知道,薛扶光到底为何一心至太子与修锦于死地。

一次未能成功的算计,不足以让薛扶光对自己做出如此大的改变。

他很想问,是否还有些他不知道的事。

但薛扶光必然不会告诉他。

少年低头写完,用纸镇压住剩下一角,搁笔等墨迹干。

他低低咳嗽了两声,身侧送来杯水,他便顺手接过喝下,嗓音微沙:“后日是我生辰。府中不办宴会,不过可以给下人分发些金银叶子,沾沾喜气。你去叫韶景备上罢。府中的大厨房也叫上安排……唔!”

慕见书这狗东西以下犯上!

薛扶光睁着眼,觉得慕见书在他面前越来越放肆。

他喘不上气,刚得了一口间隙,上气不接下气道:“滚开!”

全然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说话,是个圣人都会破戒。

更不要谈,慕见书是个早就破戒,尝过肉腥味的。

不知道就罢了。

知道后再忍耐,难度是从前的千百倍。

他被拽掉罗袜,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圈住他的脚踝,高高举起。

慕见书还低声唤他:“主子。”

薛扶光回他:“滚!”

慕见书像是被触怒了。

他在薛扶光跟前没有脾气可言,但动作间的力道无声无息的诉说着他的怒意。

薛扶光被折腾出了哭腔,伸手要去抓床幔,汲取一些力量。

就但慕见书这条狗连这也不许,手指强硬的塞·入他的指缝间,紧紧握住,搂抱着他坐起身。

嗓音沙哑的询问他:“主子想要什么生辰礼?”

薛扶光说不动滚了。

他每每提起这个字,慕见书就会加倍折腾他。

他瘫倒在慕见书怀中,流着眼泪,呜咽着放狠话:“我要太子与修锦死!”

慕见书答应了。

他吻着薛扶光的后颈,温声说:“好。”

好像薛扶光无论说什么,都会答应似的。

……

薛扶光第二日起来时,眼睛肿了。

他忍着眼中的酸涩不适,闭上眼片刻,掀开被子下床,腿软了软。

口中低声骂道:“混账东西!”

慕见书不在,也未能听见这声骂。

薛扶光知道,八成是去绑修锦回来。

他叫着韶景,为自己换身衣服后,备上马车去拜访六皇子。

六皇子现今已经在宫外建府,只是暂时尚未得到封王。

六皇子正在为皇帝的打压而焦灼,突然听见薛扶光来,十分意外:“快请进来!”

脸上的烦躁不再。

薛扶光既然主动上门来,想必是要同他做什么交易。

有他出手,眼下的燃眉之急想来有的是解决之法。

他盛情迎道:“世子,许久未见,今日竟然登门拜访,崇和着实惊喜!”

薛扶光望着他府内的光景,浅笑着询问:“此处,乃是前朝裕王的府邸?”

六皇子颔首,着小厮沏茶:“正是。而今疫病方过,边疆战事又起,正是继续银两的时候,新建府邸未免浪费,不若修修这旧宅,也算是为国分忧。”

说的倒是一派冠冕堂皇,不知道的能信以为真。

薛扶光只是笑笑,问起:“前些日子托殿下查探些郢朝之事,不知可有眉目?”

这是小事。

靖国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