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人宣:“皇后娘娘到。”

太子高兴不起来,反而俯下身,低头。

这回他母后来了,也没什么作用。

甚至可能火上浇油。

果然,皇帝更加恼火。

“拿不出那绞死的奴才,原来是去找你的母后。好,好哇,朕当真是养了个好太子。”

皇后还未弄清情况:“陛下,何事……”

皇帝喝止:“住嘴!来人,将太子压下去,关入东宫!未得朕旨意,不得再出东宫半步!”

这还不算,皇帝背着手来回踱步,又道:“再传朕旨意,明令搜查修锦,何人见到就地格杀!带着他的首级来,朕赏赐黄金万两!”

太子陡然倾身,去抓皇帝龙袍:“父皇!是儿臣一意孤行!修锦什么都未做错过!父皇怎能罔顾无辜人都性命!父皇!”

皇帝拂开他的手,冷笑:“他误了储君神志,另储君昏聩无能,有祸国之举,哪点无辜!?若要怪,便怪你分不清大业与小情!是你害死了他!”

“带回东宫,关起来!”

太子嘶吼道:“父皇!不可杀修锦!父皇!”

惠妃宫中,六皇子听着小太监绘声绘色的讲勤政殿前的场景,与惠妃对视一眼,低头笑笑。

心中十分畅快。

这次太子再想从东宫中出来,便没那般容易了。

何况这段时日,足够他们做上许多事情。

惠妃叹息:“可惜,静容郡主的婚事被皇后搅和了。”

六皇子若有所思:“我听闻,当然薛扶光也去了。他姐姐的婚事,若有想法 ,他应当有的是法子解决。母妃日后还是不要操这个心,免得弄巧成拙。”

惠妃颔首:“也是。”

她思量着,询问:“那薛扶光,的确算计了得。他派人给你送信时,怕是已经预料好了这个结果。只是太子绞死的那人,尸体还能从宫墙上消失,也是奇怪。”

太子宫中,人手不该如此疏散才对。

六皇子若有所思:“怕是那日,他将丰文华塞给我,叫我送入太子手中的时候,便料到了。”

没准儿,更早。

他可没忘记,那丰文华是薛扶光从定州带回来的。

此前,薛扶光还执意要去一趟定州。以他的性子,必然是有所图谋。

可惜,他猜不出薛扶光图谋的到底是什么。

除了,想太子出事以外。

……

薛扶光望着没了只胳膊的丰文华,面上神情毫无波动。

他垂着眸子,见着大夫将他伤口裹好止血,又盯着人将汤药灌进他嘴中。

确保他命吊着,不会死,便离开了这处院子。

薛鸿文站在外头。

薛扶光低声同他道:“将他的脸划了,先藏在京郊。”

薛鸿文蹙眉:“你还有什么打算?”

薛扶光道:“他日后还有用。”

见薛扶光不再多说,薛鸿文垂眸示意自己知道,转身与他一道离开这院子。

待上了马车,几名小厮与下属都在另一辆马车上待着,车中唯留薛鸿文与薛扶光两人。

大哥说:“父王在漠北有旧友。”

薛扶光忽然抬眼。

薛鸿文继续道:“岫氏两年前议和时,同我达成了个交易。父王已经在做准备。”

薛扶光心头忽然一紧。

难怪这些时日,一直没怎么瞧见父王与大哥两人。

他抬手去抓薛鸿文的衣袖,嗓音微哽:“大哥,你们无需……”

薛鸿文整了整他有些歪斜的发带,声音放缓:“大哥与父王在,你要做什么,放手去做。家人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