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容郡主:“他从前倒是与十二皇子有几分像,而今瞧起来仪表堂堂风度甚佳,眼底的计量却多的快藏不住,叫人不喜。”
六皇子是个表面功夫的高手,比太子会装太多。
否则也无法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装到如今。
薛扶光立刻明白,大约是六皇子轻看静容郡主,面上功夫放松不少,被看出端倪。
六皇子能在他姐姐身上图谋什么?
最大的图谋,便是他姐姐的婚事了。
薛扶光托着下巴,沉思。
敛着眼皮走神的模样逗笑了薛挽兮。
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下薛扶光的额头:“想什么呢?”
薛扶光抬眼,凤眸里冒出半分玩笑,半分认真:“再想,姐姐日后若是嫁人,我得多伤心。不如姐姐效仿前朝郡主,养一大堆面首。要什么样的男人我都去给你寻来,还不用受婆家欺负。”
薛挽兮乐不可支:“你倒是操起姐姐的心来了。有什么婆家,还能欺负到你姐姐我这样聪明的人。那必然是不能的。”
薛扶光张嘴,弯着眉眼:“也对。”
这一世,有大哥在呢。
还有他。
待他拽下明氏,爬上那靖国最高的位置,自然谁也欺负不了他长姐。
……
疫病涉及数个州郡,除了皇城周围外,最严重的要数夋州与允州,定州其次。
又因着定州是茼艮的生长地,控制下来较为容易。
夋州与允州成了受疫病影响最为严重的地方。
为了控制这两州疫情,六皇子与太子兵分两路,亲自前往管控。
太子被派往夋州,一众下官与幕僚随行。
丰文华也是随行人员之一。
夋州疫病严重,病死的人不少,城外日日升着烧尸的黑烟。
太子夜不能寐,担心办砸了这差事。
作为幕僚的手下,自然更为焦急,挖空心思想法要比六皇子出彩,扳回一局。
丰文华适时自荐,拎出自己定州人的身份,博得太子信任。
而后在城内大肆搜刮茼艮,命太医熬了几大锅药,稀释后分发给城中诸人。
若熬的过,便痊愈。
熬不过,便只能丢出城外等死,而后烧成一抔灰。
如此果断为之,不听太医劝阻。
虽然病死的人不在少数,但竟真让他在六皇子之前根除了夋州的疫病。
怕不够彻底,丰文华又提议全城搜查,任何有疫病迹象的人都不可放过,拎出城外半月不见恶化症状,才许重新回返城内。
如此连番作为下,解决的十分彻底。
相较之下,六皇子负责的允州,倒是反反复复。
还险些让他自己染上疫病。
好在他手中茼艮有所剩余,在太子班师回朝后不久,也返回皇城。
第二日早朝,六皇子被皇帝夸赞几句。
而后皇帝道:“不过,还是得同你皇兄多学学。当日,是你机敏,发现疫病苗头。在允州却办的不尽人意,一点不如你皇兄果决。”
六皇子面不改色,躬身行礼:“父皇教训的极是,儿臣谨记,日后定当以皇兄为标榜,督善自身。”
有大臣上前言:“陛下,微臣以为,此次疫病治理之功,六皇子甚伟。”
“陛下,臣也以为。六皇子在允州行事,更有天家仁慈之态。太子殿下在夋州所行,微臣却听闻十分狠绝。百姓心中难免生出微词。”
“不然。微臣倒以为,太子殿下所行,属于当机立断。疫病之事非同儿戏,稍有怠慢,便会一传十、十传百,何其可怕。牺牲少数方能保住多数,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