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声音沉下:“只要他不入你六弟麾下,那便是有用。这点道理,难道还要本宫一一与你教授?你莫不是亵玩太监,将脑子玩昏了!”

太子握拳,忍住心中的郁气,低声认错:“儿臣晓得了。这便回宫着手赔罪,母后莫要生气。”

见他总算晓得点轻重,皇后阖眼,捏捏自己的眉心:“罢了,你回去,好好想想。至于文臣,只要你一日是太子,你父皇的心在你这里,那你父皇的人便是你的人。这点,你须得牢记。余下的,本宫自会帮你。”

太子一喜:“儿臣明白。母后辛劳,保重身体。儿臣先行告退,过些时日再来看望母后。”

皇后摆手,让他回去。

出了后宫,太子面上的神情收敛。

他问身边的总管太监:“今日有小锦的消息吗?”

太监额角渗汗:“回禀殿下,修公子的消息,一直未能探查到。这其中,应当是有人从中作梗。”

太子冷哼:“本宫自然知道,还需你多言?既然疫病的事了,抽回一些人手继续搜寻小锦的消息,务必将人给本宫找回来!”

太监连连点头:“是,是。”

待回了东宫,太子心情缓和许多,太监才抖着胆子询问:“殿下,那薛世子那头,不知……”

提起薛扶光,太子满眼的杀意:“他当真是有个好兄长,便看薛鸿文能护着他到几时。命人顺母后的意思,随便挑件物件送去。便叫他再多活几日。”

……

疫病得到控制,朝中百官仍然有的忙。

难民安置,安抚百姓等等,都是要考虑的问题。

朝中连着整月都在商讨这些问题。

早朝后,杜如安被皇帝留下。

他随着总管太监进了勤政殿,皇帝正在批折子。

见杜如安到了,抬起眼皮瞭他一眼,念折子上的内容:“工部周侍郎的折子,对六皇子此次治理疫病之事,是大加夸赞,言之‘有先帝之风’。不知杜爱卿以为如何?”

杜如安躬身,慢慢道:“回陛下,微臣在疫病一事中,行事不利,未能帮得上百姓,是以知之不多,难以评判。但想来周侍郎近来安置百姓,知之颇详,所言应如其分。”

皇帝笑了两声,并未多言。

他将折子合上,仍在一旁,打开了另一份折子,继续批阅。

“这曾尚书也言,六皇子行事果断,见微知著,极为出彩。反倒是太子,此次表现平平不说,还耽于享乐,实在没有储君应有的德行。”皇帝搁下笔,抬头背着手,走到杜如安跟前。

“杜爱卿神思机敏,以为曾尚书所言如何?”

杜如安哪里看不出皇帝的意思?

不过,他想到薛扶光近来的举动。

薛扶光似乎有扶六皇子上位的意思。

况且,撇除这点不说,他也是该在皇帝面前为太子上点眼药。

他躬身行礼:“微臣拙见,望陛下莫要见笑。此次疫病出现,实属偶然,天灾非人力所能预判。然而六殿下却能第一时间发现,且做出抉择,实乃机敏果决,未能让疫病蔓延壮大危害皇城内安危,有大功。”

“而太子殿下,近来行事颇有郁郁之态,自上次东宫禁足后尤甚。此次疫病大事,行事不如六殿下果决,无论是对待城外病患安置,还是研究办法解决疫病,都未能出上力,较之六皇子的确无法叫人称赞。”

皇帝仍旧是弯着眼,只是眼底的笑意似乎在慢慢消失。

杜如安这时,又接着道:“但臣之所言,并非是在夸赞六皇子,亦非贬低太子殿下。”

“疫病虽是天灾,但发展到一定规模,需要时间,有迹可循。六殿下仅仅凭借一例疑似病患,便联想到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