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嘿笑两声,真心实意的夸慕见书:“真厉害!能将我也做成主子这种面皮吗?无需主子这么俊俏,比我自己好看就行,嘿嘿。”

慕见书在韶景面前,又成了惜字如金的闷葫芦:“不能。”

韶景:“??为什么?!”

慕见书拂开薛扶光鬓角冒出来的一缕浅发,稍稍退后半步:“主子,好了。”

薛扶光睁眼,为韶景解释:“长得太好看容易招人眼,这次是办事,日后出门游玩时,再让他为你捏张好看的面皮。”

韶景嘚瑟的瞅瞅慕见书:“谢谢主子!”

“对了,奴才在酒楼订了饭菜,马上端上来。主子可有什么想吃的?”

薛扶光摇头:“你记得将修锦绑好,切记不能让他清醒,以免他溜走。”

韶景连连点头。

旁侧的慕见书收拾好残余材料,转身下楼,一会后端上来一碗鱼汤:“主子的补药。”

薛扶光清楚自己身体多累赘,端过碗来慢慢喝尽。

……

晚间,慕见书守在薛扶光房中,而韶景在隔壁房中看着修锦,连睡觉时都用绳子将修锦与自己的胳膊绑上,十分警惕。

这是薛扶光重生后,第一次离开王府出远门。

舟车劳顿整日,疲惫不堪的身体睡得很沉。

他完全不知道,守在他房中的男人在他睡熟后,悄无声息的俯在床边,卷起他的亵裤为他大腿内侧的伤痕上药。

大块的伤痕横亘在雪白的皮肉上,触目惊心。

男人的动作小心翼翼,而后将亵裤放下,触及薛扶光小腿与膝盖上的疤痕时,眼神深沉。片刻后,他俯首,一点一寸落下亲吻。

人·皮面具时效有限,尤其是慕见书做出的这种,至多三日便会出现瑕疵,让人发现。

第二日清晨,天色熹微,三人离开客栈。

与此同时,四辆马车先后出城,去往了不同方向。

这种小把戏并不能糊弄多久,三人需快马加鞭的赶往定州。

薛扶光还记得他要学骑马,定州匪乱严重,若有意外时刻,没准能用上。

他对自己一贯下得了狠手,即便怕极了从马上摔下来,被颠得再难受,也甚少再叫慕见书放慢速度。

好在慕见书的确是个不错的师父。

十数日路程下来,薛扶光竟也真会了点骑术,无论如何,勉强是能自己驾着马匹行动了。

而他腿侧绑上软垫,磨伤轻了许多,往往前一日破皮,第二日醒来便自行恢复。

薛扶光将此归结于他日日吃药的效果。

那样多的补药,吃下去总该有点作用。

是日,五月下旬,天气日渐炎热。

厚厚的衣裳终于从薛扶光身上退下,换为了薄衣,不过比起常人还是厚了些许。

薛扶光拽着缰绳,在林间前行,马蹄哒哒作响。

天色阴沉,眼见大雨将至,林间暗的仿若日暮。

慕见书在他身后,扶着他的腰,一手按在缰绳一侧,以防万一。

薛扶光问他:“已经半月有余,大哥应当两三日后便能抵达定州,我们何时能到?”

他们人少,无需大批人马安营扎寨休息,且慕见书抄了小道,应当能比薛鸿文他们更早一步抵达定州。

慕见书道:“此处已近定州,日暮前能进城。大雨将至,兵马人数众多,速度会比我们慢上许多,主子放心。”

薛扶光点头:“好。”

他偏头,看向韶景。

确切而言,是看向了韶景身后捆着的修锦。

这半月,修锦每每醒来,都是强迫灌给他粥水,足够吊着他的命,再将他弄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