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锦又快哭了。

他扒着栏杆,与杜如安握手:“杜公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眼珠扑簌簌滚落,看的杜如安心痛。

他为修锦擦拭泪水,软声安慰:“无需担心我,陛下不会拿我如何,高德申一事也与我无关。放心,我会出去的,你莫要掺和进这事,知道吗?”

修锦眼泪越流越多,半点不信:“我会去求太子殿下的,他是太子,一定能放你出来。”

提起太子,杜如安的神情沉了沉:“小锦,不要求太子救我,听见了吗?”

薛扶光在一侧,安安静静的听他们若无旁人的生离死别,估摸着时间到了,掀起眼皮:“韶景,带他出去。”

“好嘞!”韶景立刻上前,不等修锦反应,哐当一声将他砸晕,拽着往外出去。

“你!”杜如安对薛扶光怒目而视!

“我什么?”薛扶光同他对视,两点墨漆般的黑眸映着廊道旁烛火。

杜如安冷静了许多,瞥着修锦离开的方向,冷声道:“看来薛世子的草包之名,不尽其实。”

薛扶光笑笑:“我还要谢谢杜公子夸奖?”

杜如安整整自己的衣服,恢复了那个翩然公子的模样:“世子有话便说,想必你在这诏狱中也无法待太久。”

薛扶光放下斗篷的兜帽,靠近牢房半步:“杜公子对修锦很在意?”

杜如安:“世子方才不是已经见到?”

薛扶光摇头:“不够。杜公子很懂得克制,我要知道为了修锦,你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例如,拉太子下位,将修锦独拥入怀,杜公子敢吗?”

杜如安眼神冷凝:“世子倒是胆子大,这等谋逆之语,不怕我转头告诉太子殿下?”

薛扶光笑起来,烛火晃荡,光影明明灭灭,在这呜呜咽咽腥气弥漫的牢房中,仿若鬼魅:“我不怕啊。比起我,杜公子才更怕。”

牢房中静了。

风从高高的狭小窗口灌入,发出呼呼声响。

薛扶光转身。

杜如安猛然握住栅栏,嘶声道:“我要修锦!”

薛扶光背对他,脸上露出笑,慢慢离开。

他就知道,这条疯狗,拿捏住他的命脉,也是把好刀。

……

修锦已经被韶景弄上马车。

韶景累的满头大汗,薛扶光上车时正在小声叨叨:“看着弱不禁风,长得却这么结实,累死我!”

薛扶光上车,他立刻忘了先前的叨叨,着急忙慌叫马夫快回府。

没准儿能赶在王爷之前回去呢!世子能躲过一顿罚!

结果是想太多。

恭亲王常年行兵打仗养出来的速度。

兵贵神速,哪里是他们比得了的。

薛扶光被堵了院门口。

薛扶光:“……”他叹口气,谎话已经编好了。

恭亲王瞪着眼睛看他:“臭小子,身体好了,又能折腾了是吧?”

薛扶光耳根微微一红,拽出令牌交给他爹:“父王,我错了。”谎话临到口,到底说不出来。

这谎也不好撒。

他父王稍作搜查,就能知道他去诏狱见了谁,带着谁去。

不等他父王说话。

一名小厮从外面窜进来:“王爷!太子在宫外遇刺了!”

其他人尚且没反应,刚醒来,畏畏缩缩跟在薛扶光身后的修锦先行尖叫:“不可能!”

薛扶光被他的声音刺得耳朵作痛,眉头猛然蹙紧,忍不住抬手去揉自己的耳根。

韶景口中哎呀,上手捂住修锦的嘴,以免他再胡乱尖叫。

小厮又说:“太子在王府两条街外遇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