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眼神,是心疼?
心疼?
慕见书?
他堂堂一名郢朝的探子头目,心疼敌国世子额角上受了道伤?
多荒谬啊!
慕见书是常年习武的人,他的指腹十分粗糙,茧子刮在额角皮肤上时有些微的刮擦感,算不得疼痛,只是让人觉得不那么舒适。
但他给伤口上药的动作极轻,药膏在他温热的指腹下散开,小心翼翼覆盖上伤口。
眼睫轻轻颤动,似乎在紧张。
可薛扶光认真从他眼眸中窥探时,其中深沉暗黑一片,方才瞥见的那抹心疼仿佛仅是他一人的错觉。
薛扶光抿唇,心中的燥郁被这个岔子打散,视线挪移着,落在慕见书手中的木盒上:“檀木盒子拿来装药,我真是小瞧了你。倒是不知道王府对暗卫的月银这样大方。”
慕见书顿住,迅速揉开剩下的药,收手,动作极其自然的将沾着血的帕子塞回怀中:“属下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