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现在根本不是他嘴中说克制,便能克制的住的。

互诉衷肠前两人还有距离感,现在却是完全没有了。

慕见书心安理得的做起了“狗奴才”,小心翼翼伺候着薛扶光生怕他哪里不满意。

薛扶光也有那么点恃宠生娇的意思,上辈子娇纵的脾性算是故态萌发。

管家派人来通报薛扶光的时候,慕见书正在伺候他喝汤。

薛扶光眉尖微微蹙着:“烫了,放一边。”

慕见书便开始不辞辛劳的搅和调羹,让汤凉的更快一些。

下人在门口请示后进门,将修锦在门口抱着管家的腿不肯走,让他救命的一事转告了薛扶光。

薛扶光没有神情,慕见书先变了脸色。

薛扶光吩咐道:“让管家先带他去换身衣服,找个地方安置。隐蔽一些,现下外面正在搜查,莫要叫人注意到。我稍后便去见他。”

下人应声后便匆匆走了。

慕见书嗓音中浸润些寒意:“昨日竟然真让他从东宫中逃出来了。”

薛扶光毫不意外:“嗯。替我穿衣罢。我去瞧瞧。”

他也不矫情了,抬手从慕见书手中接过汤碗,低头吹了两口,慢慢啜饮。

慕见书唇角抿紧,蹲下身为薛扶光套上鞋袜,再穿上衣袍系好腰带。

整理好后,薛扶光放下碗,就着慕见书递来的手帕擦了擦,缓步出了听竹轩。

韶景闻风,跟着那下人先跑去监督他们关着修锦了。

显然是对如何处理修锦已经有了心得,交给别人害怕出篓子。

薛扶光到时,修锦已经换下了下人口中的乞丐装束,从头到脚清洗了一遍,头发都未来得及擦干,正湿漉漉的。

他原本圆亮如幼兽般的眼瞳,现下藏满了惊惶与惧怕,真个人微微佝偻着,满是警惕抗拒,像是有人能随时冒出来杀了他似的。

直到瞧见薛扶光,才像是见到了信任的人,朝着他冲来,眼里瞬间涌出来泪水,红了鼻头与眼眶:“扶光,救我,救救我!”

薛扶光望着他这副模样,压仄着眼尾。

他也不得不承认,修锦是真的有十分激起旁人怜爱之心的能力。他上辈子能被坑的那样惨,无外乎修锦这可怜模样的功劳。

但是修锦冲到他跟前,即将碰到他的那一刻,一把带鞘长刀横亘在两人间,阻止了修锦的靠近。

慕见书带着面具,可漆黑的深邃眼瞳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寒冷的如同一块坚冰。深处藏着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杀意。

薛扶光每次见到修锦的时候,心情总是不受控制的压抑,有如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吊在他心头,而修锦是那个放下绳子的开关。

可现在,他因为慕见书一个动作,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

薛扶光走神了那么小小的片刻。

他想起慕见书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似乎一直坚定不移拥簇着他,对旁人没有任何柔和之意。

仅有的那一点,也是爱屋及乌。

他压仄的眉眼上扬:“何人要杀你?我又如何要救你?”

修锦猝然止住脚步,望着身前的刀退回去一些,眼泪簌簌滚下:“外面的官兵要抓我,告示牌上还贴了我的悬赏令。扶光,你知道么?昨日在东宫,太子殿下被人杀了,流了好多的血,我太害怕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我不知道还能找谁,求你救救我,你是世子,只有你能救我了!”

韶景搬来把椅子让薛扶光坐下。

他问:“那告示已经贴许久了,你现下才晓得?先前你在何处,又是如何被带入皇宫的?”

修锦忙道:“我不知道,我醒来时便在杜大哥那里,是他一直在照顾我。可是忽然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