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

余皎转头:“嗯?”

“今天下午我要去美国一趟,那边有事要处理。”

余皎缓慢地点点头,“那你大概要去多久?”

“一周左右,我尽快回来。”

余皎笑,“你按照你的工作节奏来就行,不用太赶。”

周居凛懒声道:“刚和余医生在一起,我比较离不开。”

“毕竟余医生一工作起来,就不怎么爱回人消息。下班后要是再见不到,余医生怕是要被人拐走。”

余皎真是冤枉。

她忙起来有时候手机都碰不到几次,一直到处跑。但是她只要看到消息不管怎么样都会抽空回的。

“我哪那么容易被人拐走。”

刚说完,就觉得周居凛又要开始举例说明,她连忙把他手边的咖啡递到他嘴边,“你快吃饭。”

周居凛牙齿差点被磕到,“唉,余医生现在真会堵嘴啊。”

余皎忿忿地抿唇,“周居凛。”

被叫了全名的男人,眉锋一挑,愉悦地抿了口咖啡,收住话口。

沉默几秒后,又莫名思考自己这副做派,是不是被称作惧内来着。

而后心情愈发好。

……

饭后,周居凛开车送余皎去医院。

停车场里,余皎跟他告别就打算离开。

车门没打开,她不解地看他。

周居凛悠哉地靠着座椅,也不说话,也不放她走。

余皎半天反应过来,歪头失笑。

倾身捧着他的脸,轻轻地亲了口脸颊。

随后柔柔说了句:“我会想你的。”

周居凛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捏紧,指骨绷着。

心跳失序,克制地亲了亲她的手指。

余皎脸红心跳地下车,一路小跑进医院。

跟值班医生交接完,就接到了老杨的电话。

她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带着他们去做了住院手续。

神外那边已经打好了招呼,做进一步检查之后会进行会诊,之后会定制手术方案。

杨老师的妻子和孩子陪同过来,他当时知道脑袋里长了个瘤,整个人吓得寝食难安。

而且位置也不太好,没办法用微创手术,只能开颅,而且手术失败还有可能失明。

这次再看到杨老师,他好像比上次校庆时老了好多岁。

整个人的腰都有些弯。

余皎看着,心中染上几分感慨。

当医生这么多年,无论是谁患病她都尽全力去治疗,但是也保护着自己不要过分地共情,否则会承受太多负面情绪。

可毕竟这是自己的老师,当年对她也很好,亲眼看到,也没办法做到真正的不难过。

当年,杨老师对她还挺好的。

她本来就不善于争取,当时又内敛不爱说话,是杨老师从一次小组活动看到她很认真负责,鼓励她去当班长,学着打开自己。

也知道自己当时那点无法言说的少女心事。

其实老师永远是看的最清楚的,只是尊重着不说。

当年周居凛出国之后,她消沉了一段时间。

还是杨老师找她谈话,虽然没有明说他知道她低落的原因,但话里话外都在激励她。

他在国外依旧会把自己活得很好很优秀,有些事情,当下不可以,但不代表之后不可以。

而且,人总不能把自己人生的目标寄托在别人身上,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做到什么事,内驱力终归都是自己。

术前诸多检查,余皎抽空就会过来跟他聊天,放松他的心情。

下午,正在杨老师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