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囫囵话,最后终于理直气壮地反问道:“你手那么凉凭什么摸我?就不怕我着凉吗?”
陆西北挑唇,倒真是有模有样地打量了自己的手,似是肯定顾长安一般:“今儿这天气是真冷,少爷不说我还真没反应过来,既如此,借个暖了。”
“啊?”没等顾长安反应过来,陆西北麻溜儿地扒了上衣,一脚便踏进了木桶里,多了陡然升起的水线漫出了浴桶,顾长安刚想爬起来骂陆西北放肆,就被一把抱进怀里,揽坐在陆西北怀里,凉意从尾椎骨一直蔓延到天灵盖,顾长安瞬间就炸了毛,整个人僵住动都不敢动,身后陆西北一脸热情地撩拨道:“少爷洗澡也这般正襟危坐的吗?当真是一丝不苟啊~”
顾长安:“~~放~放放放肆!”
“要我说,少爷你一个爷们儿,怎么倒跟个姑娘似的?”顾长安一张脸腾地红透,眼睛里不知道是水汽还是热气,氤氲蒙上一层红晕,连挣扎都忘了,就那样绷紧着身子窝在陆西北怀里,陆西北见他反应局促,愈发坏心眼地想逗逗他,索性将下巴搭在了顾长安的肩窝里,“你好歹算我半个救命恩人,不若我以身相许可好?”
“不不不~不用了。”顾长安结巴的愈发有效率。
“少爷,水打好了,我这就放进去~”阿金终于把水桶拎了过来,敲敲门准备进来,房间里却突然安静了片刻,随后是巨大的一声碰响,像是有人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阿金生怕自家弱不经风的小少爷摔了跤,下意识就想推门,顾长安的声音却隔着门闷闷地传出来;“别进来!”
陆西北按住了顾长安想撑着起身的双手,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笑道“少爷可真是脸皮薄,叫他进来加点水呗,我可冷的慌。”
语毕,这痞子作势要出声叫人,顾长安受了惊似的顺势一滑,后背沿着陆西北的胸口伏低,整个身子都藏在了水里,缩成小小的一团。陆西北终于有了半丝玩脱了的自觉,赶紧捞人,顾长安缩头乌龟做到底,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怎么也不肯起来。
等陆子染终于把顾长安捞起来后,顾长安已经在淹死的边缘徘徊了半天。陆西北刚想破口大骂这孩子是不是傻子,却见顾长安一双桃花眼委屈地瞪着自己,眼睛被水蜇地红通通地,可怜的像只受了惊的兔子。那声傻子到底是没骂出来,陆西北只得手忙脚乱地给他顺顺气,又顺手扯过一旁的浴巾把顾长安裹了个严严实实朝床上一扔,顺带嫌弃一句:“胆子也太小了吧~”
守在门口的阿金耳听着屋里又是水声又是咳嗽声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僵在了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不久才又听见顾长安边咳嗽边说:“咳咳~我,我没事,咳,你先,先下去吧。”
“少爷,您当真没事?”阿金为难地还是想开门确定一下。
“下去!”那声音凛冽起来,阿金忙不迭跑了。
等确定那门口脚步声渐行渐远了,顾长安才扶着木床的边缘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他本来就体寒,离了热水,又被片刻的凉风一吹,脸上的红晕褪了个干干净净,敛了慌乱和窘迫,又恢复到顾家少爷波澜不惊的身份上去,长眉一挑,看陆西北的眼神冰冷的不近人情。“你还知道是我救了你?”
陆西北点点头,将顾长安的衣服拿过来,顺势就想扯了浴巾,准备帮他换上长袍。
“那你还恩将仇报?”顾长安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只自己接了衣服,仍旧是一副皎如天上月的高冷模样,用眼神示意陆西北滚到屏风后面去:“你不许看。”
“嘁。”饶是一万个不乐意,但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饶是很想走程序挣扎一下,陆*屏蔽的关键字*最终还是吊儿郎当地滚去了屏风后面,那屏风是用蜀锦织造的双层绣面,正反面相为映衬,一湾浅水中一对交颈白鹭。
陆*屏蔽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