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你掌控了……季嘉言,你们叫我α对不对?”
“林稚有写日记的习惯,在备忘录,里面有很多你们恋爱的内容。”
“她不会爱你。”他捧把水洗脸,濡湿的刘海贴在脸颊,脸色苍白,皮肤发皱。像在海里泡臭的鱼,说出的话都带着惹人厌的腥气。
看着自己的脸对自己说话。
这种错位感真的魔幻。
季嘉言坐下来,嘲弄似的看着视频里的家伙。
“你肯定在笑我。”α揽了揽头发,转动脖子,“觉得我爱而不得心生嫉妒,季嘉言,我在你这个年纪杀过人,也被人暗杀过。”
“那杀手可能只有十岁,我当着他妹妹的面,把他的头用石头砸得稀巴烂。”
“十五岁的时候……我没想过,会以这么原始的方法杀一个小孩。”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从你,变成我的吗?”
除夕前夜。
学校彻底关闭。
季嘉言和几个剩下的学生陆续离开。林稚买了机票,坐在快餐店里等他。这家伙还是不愿回家,陶玉龄打电话让她劝。
林稚只说,“嘉言哥哥是为了你们。”
但是女人着急乞求的态度,多少让她有些不安。
“我尽力,陶姨。”
现在的他,太不稳定。
一旦被α占据身体主导权,也许会直接袭击季家夫妇。
季嘉言这样的性格,宁愿自己去死。
男生穿着夹克进来。
推门带进一阵冷风,贴着地板袭过。
刺得她脚踝往上提。
她望他,蹙眉笑了笑。
“又穿这么点衣服,陶姨看了多心疼。”
说来好笑,这个城市就是一座巨大的工业机器,一夜暴富和一夜赤贫交替展现。人们追逐那些名流上层光鲜亮丽的生活,自愿做互联网时代最廉价和最易代替的劳动力。
养鸡场一般的画面
鸡笼里的肉鸡、蛋鸡连扑棱翅膀的余地都没有。
却因为过道上那一只悠闲啄食的鸡,而变得充满希望,安于囚禁。
只在春节的时候,忽然醒悟般。
逃离这座销毁梦想和青春的都市。
店里只有她一个人。
服务员躲在角落和家人视频,讲到工作和恋情,隐隐能听到哭声。林稚摸摸大腿,企图把寒意褪掉,但是见了他又忍不住站起来,冲过去要抱。
男生站着,没动。
实在被抱狠了,偏头说想喝东西。
她给他要杯拿铁,季嘉言捧着迟迟不肯喝。这段日子,身体被α消磨得厉害,男生眼下有团青黑,身体瘦得厉害,本来很骄傲懒散的一个人。
忽然就学会了沉默和对峙。
她握他指。
季嘉言挣开,看向玻璃外红得发暗的天。
漠然道:
“要下雪 。了。”
林稚低头,拉过他的手看了又看,试图弄清命运的纹路。
她呵口气,将男生的手抵在额头,软道:“我陪你回家看看,如果……他来了,我也会想办法拖住,不会让叔叔阿姨受伤。”
他沉默看她。
很慢很轻,抚过那张可爱又可恨的脸。
“你爱我吗?”
微冷的指沾到肌肤,带来一阵颤栗。她抬眸望他,觉得季嘉言的脸有点陌生,那种陌生攫住了她的心,像一把匕首刺到七寸。
女孩没来由一窒,眼前发黑。
撑一撑,勉强握紧他的手。
发木的舌根无法自如活动,音节断断续续。
“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