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宋媛指认林稚烧她头发,也没人再提。

一个是证据不足,二是唯一的证词还是当事人吸嗨之后陈述。

宋媛妈妈一开始过来找林家咒骂哭闹,说要告到他们倾家荡产,现在心里有点数了,又来求何娟找关系寻靠谱的医师。

一家人很是疲惫,林稚的伤口迟迟不见好。

何娟心惊胆战带女儿去做检查,除了有点贫血,其他都好。

林家父母商量之后,送女儿离开。

林稚躲到乡下疗养,这是一处颇为偏僻的农家乐,陶玉龄介绍的,基本没人能找过来。这个季节只有水塘热闹,螃蟹都要上市了,工人成天忙着分拣装箱和发货。

车易过来看她。

提了。好些水果。

他有些担心,“嘉言,最近还好么?”

“不知道。”

她答得轻巧,眉头却轻轻拢着。

羸弱的身体,洁白的肌肤,弱弱靠在窗边就像一个精致的东方娃娃。车易斟酌道,“这周末,他约我出去打球。”

林稚散乱的思绪回笼。

她看他。

重新看他。

车易长得当然没有季嘉言好,但是五官周正,气质温润。不管是古装还是现代剧都演得像模像样,去年拿了奖,陶阿姨说今年有大导演找上来,请他去演电影。

发展到这一步,可以说顺风顺水。

即便陶玉龄对他的提拔之恩不可忘,但这位炙手可热的小生终究和季家来往得太亲密。

林稚歪头。

手指点在床档,发出清脆的响。

车易有点不好意思。

“看我……干嘛?”

“车易哥哥,嘉言哥哥那么讨厌你,你不讨厌他么?”

男人顿了顿。

轻声说,“他毕竟小一些,又有本事。”

头偏转三十度,很养眼的侧脸,眸光无奈而真挚。

林稚摸摸唇上的死皮。

拿起苹果咬一口,艳红的果皮下是嫩白的肉,汁水顺着女孩的牙齿蔓延,空气中迸出酸甜的香。他听到贝齿咬苹果的脆响,盯着她看一会儿,“不如你画画我吧。”

“就一次。”

林稚拿来素描本,用铅笔比划两下,按着本子涂抹起来。她的确有一双固执锐利的眼,捕捉到的细节往往令人毛骨悚然。

她吃着苹果含混道,“你常用左边咀嚼东西,线条紧些,右边脸颊有点松。”

车易摸摸脸,“这都让你看出来了。”

“车易哥哥……”林稚放下笔,“你周末会去吗?”

“……”

他没说。

林稚便没再问。

许久,看在苹果的份上,女孩笑道,“不要去太偏僻的地方,带上你的保镖。”

车易身影一顿,离开。

秋天的雨总是来得太急,噼里啪啦打到窗户,颜色渐染的山林美景便模糊起来。她有些冷,拨弄手臂上结的痂,边缘已经干掉。

中间还和血肉相连。

远处忽来一条黄色细犬。

冲着楼下仓库狂叫。这是养在园子里看门的狗,鼻子灵得很,平日在山里闻着骚能把兔子窝刨个底朝天。细犬有一双橙黄的眼,没冲人乱叫过。

她扯断耳畔的发,披上衣服匆匆下去。

28、人是冬夜里的一粒雪,化了似的

这栋建筑在旺季用来待客。

一楼正对湖面的大厅,一色的落地玻璃,里面陈列着农园的各项特色产品从有机大米到螃蟹麻鸭,还有些联动的本地特产。

但这个季节过来住宿的人并不多。

大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