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裹紧衣服,看着一片火海的城市。

转过头来,笑了笑,“跟你在一起可真危险,不如你每个月打钱给我养孩子,然后当一个隐形好爸爸。”

“……想都不要想。”

季嘉言的表情管理快崩溃了。

他想抱她。

目光落在自己满是血污的身体,拍拍灰,往后站了几步。

林稚这样的女孩,心眼只有针眼大。

她如果有记忆。

永远会记得他给她的那些伤和痛,永远忘不了他所经历的污秽与难堪,然后活在无法原谅的世界里,煎熬灵魂,消磨肉体。

永远不会像现在这样没心没肺,出口成脏。

笑得傻气又邪恶。

原来她在没有他的世界长大,会是这个样子……

现在天边已经微微亮。

晨风还没暖起来,有点凉。

她转过身抱着手臂说冷,问他要衣服穿。季嘉言拍拍衣服上的血块,还没打理干净就被林稚拿走。女孩很小一只,缩在他外套里,可爱极了,“你要不要摸下我的肚子?”

“不,不了。”

他往后躲了一下。

林稚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只有一点点突,我妈都不知道哦。其实你不用躲来躲去,怕把孩子教坏。”

男生心里一暖,伸手摸她耳朵。

女孩继续道,“恶的基因是会遗传的,你以为不摸他就不学坏了吗?”

“……”

“学坏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只有他欺负别人的,对不对?”

她拉他衣服,连着问了好几遍对不对。

季嘉言觉得自己快被烦死。

伸手想给她一掌,还没碰到林稚脸呢,小姑娘反打回来,“你再打我试试,我妈都没打过我……你再打我试试,试试,试试,试试?”

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

他宁愿她一想不通就去找墙撞。

也不想听女孩当复读机。

他拉着她往城市的另一头去,路过废墟一样的街道,让爆开的水管淋得湿透。

男生低声问,“哪个大学?”

“西京。”

“……你考得起吗?”

“……要你管。”

四个月后,拿到西京大学艺术学院通知书的林稚,穿着少数民族一样的肚兜裙,告别欲言又止的母亲,坐上某军牌的越野车。

不想给任何组织和机构服务的某人,终于决定给老婆孩子服务。

当个受制约的人,换取照顾林稚的机会。

天气热得要死。

林稚上车就不动弹,死活不肯系安全带。

好在前后都有车跟随,一点点路也不至于出事……她说想吃甜的,他打开盒子让她自己拿。林稚打开一包小熊软糖,吃一口,再吃一口,总觉得哪里不对。

日光从车窗进来。

照一半在男人身上,还有一半在暗里。这么一看,季嘉言实在好看,让人心潮澎湃张开大腿的那种好看。要不是大着肚子,她就强迫他了。

女孩凑过去,怠惰的身子实在重。

抬手喂他一颗,忽然低低喊了声“嘉言哥哥”。

季嘉言扶着方向盘的手,不自在地一换。

他看向她。

把眉间的紧张掩藏得很好。

女孩摩挲着手腕上的细链,目光落在那小方块中的火焰,有些不舍,“等宝宝出生了,就叫季守焰,好不好?”

他喉咙有些干。

红绿灯的时候,摸了摸她的头,“好。”

季嘉言有两个秘密。